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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阴寒冰冷的气息袭来,霍无殇整张脸,寒意密布:“她的选择,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这是我给她所有纵容忍让的底线,因为她一定是我的人,从始至终都只能是我。葛二根看着眼前暴露本性的男人,他那野心和占有嫉妒赤裸裸的展露在他面前,向他宣誓着主权,他不会暴怒之下强迫了夕夕吧?想到这个可能,葛二根心底瞬间一片冰寒:“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你对她做了不该做的,她如果知道,你对媚药有极强的抗性,你说她会不会原谅你?”葛二根怔愣在原地,他心中只有一个不甘的声音在问:他怎么会知道?不,这个男人,他还知道些什么?这不可能,他究竟是怎么暴露的?霍无殇却对他震惊的模样置若罔闻,他只冷沉的下达了命令:“三天,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看着霍无殇矮身出了柴房,葛二根很想拦下他,大声问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是否已经知道了?可他没有那样做,他只倔强的站的,看着霍无殇一步步离开,带走了所有的谜团,和他想要的答案。王村长很快就来了,这是他第二次来给葛家办断亲书了,唉!看到葛二根坐在柴房门口,怀里是一把新奇的轮椅,他正认真的在上面描画着什么,王村长心中突然恻隐之心大动:这韩氏,真是造孽,硬生生把这庶子逼走了。“二根啊,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活。”葛二根点点头,神色落寞没有做声,王村长叹息一声,便拿着葛家签字的文书,由幽九驾车拉着走了。葛二根继续低头画画,他画画刻刻,神色极为认真,韩氏本想大骂一通,可对上葛老头的目光,撇撇嘴,总算没有说话,双手一撒,人一转身就出去了。葛老头只好自己艰难的推着笨拙的轮椅,一点点的靠近了葛二根,葛二根却像没看见他似的,完全不理会他。“咳咳,二根啊,你这是在干啥子?”“夕夕托我给你做的轮椅,还有最后一道手续。”葛老头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一时间有点怔住了,看着葛二根自顾自的忙着,他神色讪讪的说到:“爹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你以后一个人在外头,万事要当心啊。”“我娘的银子,你们家花的亏心吗?”“你说什么?你、你怎么会!”“拿着我娘的银子,看着她被韩家欺凌毒打,花着她的棺材本,看着我被折辱虐待,这一声爹你配吗?”谢落珩好听的声音平静的诉说着残忍的故事,就像再说别人的事,那好听的声音,落在葛老头的耳中,已不是天籁,却更像是天使站到黑白交替的光影里,在宣读着他此生的罪孽。他说完,也不理会葛老头惊恐僵硬的神情,反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干着他的木工和雕画。……照夕湖不再去乡里了,她恢复了平静的农女生活,村长找她谈话,她大舅舅也就是葛老头也来找她说情,各个都打着为她名声好的名义。魏姿容悄悄告诉她,她的夫君将韩家人腿打断了,照夕湖想,男人啊,就算是要和离的,也容不了绿帽子的存在。“夕夕,我怎么听到有人说你和将军,嗯嗯,和离了呢?我也是听别人乱说的哈。”照夕湖被她这么一提醒,就想起来,好像那华老夫人也说她和离了,呵呵,看来大家都知道他们要和离了呢,她这又已经断了亲,肯定就传出这样的风声了。“还没。”“还没?那就是说……”照夕湖不想继续自己这个话题,就信口转了话头:“唉,别说我了,我看郑红义恢复的挺好啊,你要叮嘱他不要操之过急啊。”魏姿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没有,哪有什么操之过急。”“不是,我是说,他不要过早下地,那腿不能过早吃硬,复健也还不到时候呢。”听到照夕湖解释完,魏姿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尴了个大尬,她支吾了一句知道了,就借口要去做饭,连忙跑走了。留下照夕湖风中凌乱了一瞬:搞什么啊?半晌,她也反应了过来!靠之,魏姿容你好色啊!照夕湖一个人默默红了脸,她脑海中竟然划过了霍无殇的光着身子穿衣服的画面,她慌忙拍拍额头,把这些不干不净的小东西统统拍飞。照夕湖猫在村子里,很快就是三天的时间,葛二根要离开了,照夕湖准备了很多应急的药品给他,还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二根。”“叫我落珩。”照夕湖这才想起来,他改了名儿,这当男人就是好,姓名都能随便改,女人却不能这样,还要冠夫姓,呵呵,真是还有很长的一段觉醒和斗争之路要走啊。不过好在,平等终究会被慢慢等来。照夕湖不再去想现代那些,她笑了,很是为他开心:“落珩,有难处了来找我。”谢落珩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可那手停在半空,确是怎么都落不下去了,照夕湖笑了起来,也举起纤纤素手,轻飘飘的拍到了他的掌心。“击掌为誓。”谢落珩将手收回来,背到身后,缓缓握紧。“夕夕,不要轻信任何人,知不知道,等……”我回来。这样的许诺,谢落珩没能说出口,他只盯着照夕湖,然后轻声说着:“我走了。”照夕湖遥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凝视着,她也想、也想这样大踏步的离开,去做自己的事,去闯自己的天,然后有一天,她可以骄傲的告诉奶奶:“奶奶,夕夕被你教养的很好,此生都无愧于心。”她现在却只能像奶奶一样,站在巷子口,送那一个身影离开,突然,谢落珩回身,两人隔着遥遥的距离,似乎还能感受到彼此的眼神和情绪。照夕湖看到,那个叫做落珩,长得比姑娘还好看的男孩,给过她奶奶一般温暖守护的男孩,朝她露出了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希望和美好!照夕湖突然就高举起右手,用力的向他挥动着,她在心里呐喊:“二哥,希望你已经走过人生所有的崎岖,自此,前方的路,皆是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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