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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纸飞机（第1页）

2024年5月21日星期二晴

纸飞机

上午第三节课是美术课，我折了一架纸飞机，忍不住让它在教室里飞起来。飞机正好降落到汪洋的课桌上，他毫不犹豫地就把它撕了。我气愤急了，就找他的练习本，想从上面撕一张纸下来，算是赔我的纸飞机。结果在拉扯中把他的英语书封面弄坏了。

事情闹到老师那里，直到放中学也没理出结果，班里还有学生说我用汪洋的英语书把他的头给砸了。

爷爷接不到我，见班里孩子都走完了，他急得四处打电话。最先打给我，可惜今天我的手表电话没有带。接着他又打给语数外三位老师，听他说打给数学老师的电话打到另一个彭老师那里去了，而那位彭老师早已调到南京，当天手机上交了，正在命题。直到她拿到手机，把电话打回来，爷爷才知道自己慌乱之中，把电话打错了。

全班同学都走完了，二十分钟后，我和英语老师及她的女儿（也在我们班），与汪洋外婆一边说一边辩论，这时候爷爷看到我们赶紧走过来。

我见到爷爷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声音高起来：“是他先撕了我的飞机，我才弄坏了他的本子！”

爷爷叫我声音小一点，这样没有礼貌，我心里想：我有理，他们为什么都怪我呢？我就越说越来气，正好，我的小手球今天也坏了，鼓出了一个特别大的包，我抱着手球拎着书包，头上开始流汗，他们看着我像看那个变形了的丑八怪手球。坏脾气像坏天气一样，我心里更加恼火起来：

“他撕了我的飞机，错的是他。”

爷爷不高兴了：“上课能叠飞机玩吗？你总是先指责别人不对，从来不认真反思自己！”说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爷爷竟然在我的脖子上拍了一巴，我的火噌地冒起来，扔掉书包和手球：

“你不是我爷爷，你给我滚！”我一边喊一边在心里说，你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打我，先错得不是我。我跑远了，爷爷先是想追上我，但他年龄毕竟大了，身体又不好。老师提醒爷爷说：

“你骑车才能跟上他。”

汪洋的外婆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在气头上跑远了没听见。

爷爷拿着我的书包，那只丑球滚远了，他也不要了。追到垃圾中转站的位置，爷爷才坐在车上非常严厉地对我说：

“上车来，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爷爷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我怕他打我，正好妈妈打电话回来。我赶紧跪到监控头下，哀求妈妈“救我”。我这样毫无男子汉的气慨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爷爷。他在电话里跟妈妈发起火来：

“孩子不趁着出现问题教育，将来走上社会怎么办？他那个态度，就是有理也变成没有理了。”

“现在不是讨论谁有理的问题，我们就是要说谁错在先。不能因为孩子脾气不好，就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到他的身上。”

奶奶叫我们都好好讲话，被妈妈批评是“和稀泥”。

恰好爸爸的单位在搬迁，他提前回来了。爸爸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拖到小书房，对我进行了大声斥责：

“你他妈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能够长大。有理说理，为什么到发那么大的脾气？有理不在言高，不能得理不饶人，况且你还没有理！”爸爸真正生气就会讲“他妈的”，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我就清醒起来，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

然后，我比平时更规矩地吃中饭，虽然没有胃口，我还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饭菜。爷爷已经气得躺在床上，见我吃饭了，他才简单的划几口饭，脸色不再是铁青色。

我平时都是12点40分睡午觉，今天吃过饭12点20分我就自觉睡到爷爷的旁边，我想用自己的行动表示我已经知道错了。

爷爷尽管还在生气，但他轻轻对我说：

“我不该打你，而且是当着别人的面。我向你道歉。晚上你妈妈回来，你跟你妈妈说爷爷已经道歉了。”停了一下，爷爷又说，“现在你妈妈身怀有孕，你爸爸单位正在调整。我们家现在是比较特殊的时期，我们都要管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他们操心。情绪就像躲在心底的魔鬼，我们如果管不住它，它就会出来破坏我们的健康，干扰我们的工作和学习。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我再次向你道歉，你下午到班级第一次事，就是把汪洋同学的英语书封面糊好。”

我认真听着，认真应说。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爷爷也睡不着。

到上下午1点40分，我们像往常一样到学校门口。我下了爷爷电动车的时候，看到他非常疲惫。当时我还不知道，爷爷下午要给江海小学六年级的三个班学生上《周家岗反扫荡》课，还不知道，他接着要到古城小学看《滁州西涧》的展演节目。

晚上6点20分，爷爷照例在老地方接我。他似乎更累了。

“你与汪洋的矛盾解决了吗？”

“到班里，我把他的书就糊好了。”

“你用什么糊的？”

“用透明胶带。”

爷爷终于满意了，不再追问。他把我送回家，就直接回老房子了。

妈妈下班回来，主动去向爷爷道了歉，承认了中午遇到事情不冷静，爷爷也承认了自己中午的做法欠妥。

当时，爷爷根本没有吃晚饭，但他说他吃过了。我们一家三口到老房子的时候，爷爷还躺在他的小房间里，还在生气，也可能在反思自己。

后来，我们全家得出一个共识，就是遇到护短的家长，我们要有理说理，可以据理力争，但不要发脾气。

班里还有几个同学向老师和家长汇报，我的小手球砸到了他们。唉，我也要管住自己，只在手球场上玩，不能在班级里面玩球。球的弹性我是控制不住的，爷爷不知道跟我讲了多少遍了。特别是在车来车往的路上，更不能玩球，出了车祸就不得了了。爷爷还警告我：

“假如球滚到路上去了，千万不要急着下车捡球，生命比什么都更重要。”

在教室里玩纸飞机的事件，让老师家长和我们全家人都伤透了脑筋，给我的教训是深刻的。给大人们的教训也是深刻的。从这个方面来是说，也不完全是坏事。正如爷爷经常教导我的一样：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你要看到积极和消极的两个方面。好好总结，好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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