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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第2页）

人不可貌相呐。

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这次没了那些不正经：“假如真是我干的呢？”

榭夕感觉到羽天听到这句话时浑身变得僵硬起来，往回走的脚步也挺住了。

“羽天，真是我干的，你又能如何呢？”男人又继续说了一次。

羽天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继续快步往前走。男人没跟上来，只是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回过头径直朝那片草坪那边走去……

“你没事吧？”榭夕在羽天怀里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羽天用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语气回答。

真的……没事？如果能忽略掉羽天重了几分的呼吸的话……

假如真是他，假如林萱的事真的是他一手策划的，那羽天能怎么办？这一直是羽天在回避的事情，今天被他本人当面说出来，让羽天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其实，假如羽天真想很快调查清楚其中的真相，她能用的方法有很多。直接把白梦那些人抓起来然后审讯，甚至都不用这么做，她可以直接用魔法探查那些人的记忆。还有榭夕，以他现在的状态，羽天现在也可以直接探查他的记忆——她怀疑榭夕和林萱的事脱不了关系。

——尽管探查记忆会对被探查的大脑产生一些伤害，但那又如何——

她一直没这么做是因为她其实心里还是退缩——真的和他有关，或者这和榭夕有关，她能怎么办，杀了他们？以命换命？

换成任何其他人，羽天肯定毫不犹豫这么做。但是换成了他们两个——主要是那个男人，不是因为和他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而是……打不过！

榭夕现在的样子，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但羽天很清楚，就算这件事真与榭夕有关，那他顶多是个傀儡。那个男人，他可能才是真正的主谋，而凭羽天自己的力量，她不可能打赢他。留下榭夕，她可以或许可以多一份力量去对抗那个男人——尽管榭夕的立场羽天并不知晓，他可能和男人是一伙的。但万一呢，榭夕不是喜欢她吗，虽然不知道那句话是真是假，万一呢……

因为考虑到就算查到真相可能也无法做什么，所以羽天一直选择逃避。因为她知道了真相的话，假如真相真的是她想的那样的话，那她也不能为林萱做什么，同时她自己也会更加痛苦——痛苦自己无能为力，痛苦自己知道仇人却无法手刃他。起码不知道真相的话，她可以逃避，她甚至可以用“还在查”来当成安慰自己的借口。

羽天承认，她是个虚伪自私的人，她调查这件事是为了林萱吗？是想为她讨个公道吗？也许吧，或者说在还没到察觉这事和那个男人有关之前，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林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不否认这点，否则她也不会产生幻境困住自己——那个幻境的形成，源于她的愧疚——为什么她不能早点发现林萱的异常，假如那天她可以去接林萱，也许她就不会出事——那一年的时间，她的愧疚不断在心里积压，愧疚的心理当时远胜于她的报复欲。于是最后她造就了那个幻境，将自己困在里面。

出了幻境后，她也因为幻境的一些细节发现了事情的不简单，于是想调查此事。

她从一开始就选择用普通的方式进行调查，而不是魔法。从一开始，她就在给自己留后路。

假如这件事是白梦那些人主动的，故意的，那羽天会毫不犹豫杀了当时的所有人；但假如是她猜测的那样，那那些人也算半个受害者，主谋该死，但她没那个能力……

欺软怕硬，羽天不能否认这点。因为这点，所以在她察觉到那个可能的真相以后，她近乎是欺骗自己的装模做样的在调查，实质上她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她在躲避，她不想面对真相，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

“我真是……”羽天小声的楠楠自语，榭夕只听清了了前三个字。

剩下的内容是——“很卑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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