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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乖巧懂事（第1页）

背环山林，竹木相生，雨雾胧空，这样美丽却失意悲凉的美景只在清晨和雨天才能目睹。昨夜柒梦一家人看完电视就早早睡了，今天清早起来要把竹笋洗干净，切条，晾干，制成风干笋干拿去集市卖，补贴家用。柒梦双手没入浸泡好的竹笋里，凉水的冷意让她在清晨打了个寒战。柒梦“这么僵手，”“靠，”下午要去上学，给尚雨柔分担一点吧，又要一个星期不替她分担家务。怪累人的吧。柒梦拿着小板凳坐在水盆边一个一个认真清洗“太阳出来我爬山破，签到了山顶想唱歌，牵着我的妹妹，暖呀暖心窝～”楼上尚雨柔夫妇正在起床穿衣服，暖灯照着她们卧房格外温馨。尚雨柔“走啦，还照照照，你老大八十了还蟋蟀迈？”尚雨柔推搡柒爸下楼。尚雨柔“昨天晚上柒梦说吃面，我煮的那一锅饭都没动，正好等会做五彩丁蛋炒饭。”柒爸“嗯，”柒爸“加个汤吧。”尚雨柔“嗯，我看冰箱还有什么？南瓜汤行不？”“咋家南瓜还多着。”柒爸心里ing切，城乡结合镇。柒梦“啊，妈，你下来啦？”尚雨柔拐角楼梯躬身拿鸡蛋“什么事？”柒梦沥干水分“这盆笋子洗好了，你上午可以不用再洗了。”尚雨柔嘴角不自然别扭满意“嗯。”孩子做的一件分担家务的事。她其实想说的是那么一盆她自己上午一个人能搞定的，这样的听话乖巧能放在玉米堆满一坝子的时候展现么。省得她用黄金棍招呼人。尚雨柔打开冰箱冰箱里最多的还是鸡蛋。和季节蔬菜塞了满冰箱的四季豆，豇豆。还有半包豆干，一袋辣椒粉，一瓶豆腐乳。和满地的南瓜。尚雨柔“能有什么做汤的，番茄也要过一阵子才熟。还是南瓜汤吧。”柒梦在外面坝子上闲散，她家出门就是公路，一条来往车辆不多的公路是柒梦最能感受到城乡结合镇靠近城市的感觉。每天偶然间来往的车辆长途半夜总是能惊醒打扰人的睡眠，即使车辆连喇叭都不用按。在静谧幽夜里车辆的强光，一遍遍的从窗台玻璃扫过。那滋味就像是睡梦中的人生跑马灯。而柒梦家正处在弯道边，众所周知农村街道，车辆过弯道夜晚是必须要开远光灯相互呼应的。柒梦“张嬢嬢嫩个早又跑去山上挖笋子啊？”张嬢嬢“哪有你们哟，都瞪起一盆子了。”柒梦“这是昨天的，”张嬢嬢“不说了，晚了没得了”靠山吃山，说一窝笋子一定要留一个笋子壮大竹子根系。通常会系一根红绳表示这个竹笋不能动。农业大学的专家会分析这个竹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会生很多小竹笋。男的会带来很多小竹笋让它生。尚雨柔“吃饭了。”柒爸“柒梦，吃饭了，”柒梦“来了。”柒爸“你今天下午是要去学校哈。”柒梦“嗯。”柒爸“你在学校做什么要花钱？是我没给你交生活费么？”柒梦“20块钱至于不嘛，别个吃零食我看着吃不到很难受，别个经常给你吃你也好意思，”柒爸“……。”柒梦“给不给。”学生时代的卑微。柒爸“找你妈。”柒梦“我不信你没钱。”我不信你一分钱都没有，我不信你没有私房钱，我不信你一个大人两手空空。柒爸“吃饭。”尚雨柔“你今天上午去上班还是下午去？”柒爸“上午。”尚雨柔“哦，”城市太阳高照晒屁股醉汉还躺在床上睡觉。雪吟起床已经开始做饭。城里水电天然气做什么都很方便简单。雪吟煎了四个鸡蛋，两根火腿肠。两碗燕麦片。这就是早餐。雪吟在门口呼喊爸爸“吃饭了，爸？”她可不敢进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呼呼酣睡。雪吟知道他昨天喝多了不少。最近老爸总是很低沉，心情郁郁寡欢。雪吟独自吃完碗洗，简单梳洗她要去菜市场买菜，早上的菜新鲜，很多都是农村天然绿色蔬菜过了早上几乎都见不到。巷头深尾，破旧的居民屋，和新建的高楼地栋对比起来实在是落后太多。而这些地段恰恰成了农村菜摊的主要发展地。雪吟一只手摊开，另一只手搭在摊开的手心上撅拇指一个一个数着剩余的钱可以买什么。脚步落地缓慢有目标前行，眼睛认真直视前方，可并未容下眼前任何一物，眼珠都不曾转动，思想在她脑子里分析盘划。雪吟生活还要继续。在这城市的深巷里雪吟爸的工资还算能支撑起雪吟的基本开销。而城市外柒梦家生活有余，但20块钱爸妈都吝啬到不想给。这可关乎为人处世。院子里的狗有归宿，但终身都得低头。围墙里的猫没有归宿，但身在何处都是自由。柒梦和雪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羡慕别人的未必是别人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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