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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进宫（第2页）

果然，宛贵妃闻言，目中又转过一抹少女的灵动，回身坐下：“那些雪松是本宫和亲那年与王兄亲手所植。”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含了似故意又似探究的意味。

“大宛王与娘娘兄妹情深，”穆九歌泰然自若，“九歌也有阿弟，心中也常怀挂念。”

宛贵妃秀眉微动，吟眸一笑，自顾自抿下一口杯中酒，一颦一笑尽显异域女子的妩媚风情。也只因穆九歌坐的近，又对她心存戒备，故而才会清楚地看到年光在她眼尾留下的细纹痕迹。

“可惜本宫的王兄崩逝，如今再想见他一面都不可能。”

宛贵妃人畜无害地望着穆九歌，“本宫独在这异乡，宴儿又对本宫多误会，不亲近，你去过本宫的母国，以后常来陪本宫说说话可好？”

穆九歌：“若是误会，揭开便好，九歌愿意为娘娘劝说殿下，就是不知是何误会？”

“本宫是大宛人，”宛贵妃有些落寞地道，“宴儿有大宛血脉，本宫怕陛下因我们母子亲近，便不喜欢宴儿，才不得已疏远他，以让他能得到陛下的疼爱……”

穆九歌：“……”

若非她多少了解萧长宴，又知他十岁时中毒之事。

又若非自己当年代替萧长轩去大宛为质子之事，还是宛贵妃从中与大宛王斡旋，现下她却表现的若无其事。

穆九歌怕是真的要相信她的鬼话，同情她的凄苦和可怜了。

她虚情假意地安慰片刻，宛贵妃装腔作势地受了，穆九歌起身告辞：“那九歌今日就不叨扰娘娘了。”

“不急，”宛贵妃看了眼她的酒杯，轻飘飘一笑：“九歌也不相信，本宫今日叫你来只为话一话本宫母国的风光吧？”

穆九歌浅浅一笑：“九歌以为娘娘宣臣，是作为母亲，想看看宸王殿下娶了怎样的女子为妻。”

宛贵妃深深看了她半响，神色渐凝，问：“本宫的兄长崩逝时，你在大宛，可知他因何崩逝？”

“知道，臣当时不仅在大宛，还在王宫，亲眼见大宛先王因中毒而亡。”穆九歌大大方方，“几日后，大宛朝臣便在二王子禅封手里搜出同样的毒药。”

“你的意思是，害本宫王兄的是禅封？”宛贵妃的神色与语气皆变得认真，由于激动，她突然往前一倾身，掀的几案晃动。

“九歌不知，”穆九歌抬手扶住几案，“禅封指认是九歌所为，并用刑讯逼九歌认下，却不想被新王和朝臣当场在他手里搜出了毒药。”

一旁的侍女也连忙来扶，却失手撞飞了酒壶，眼见里面的酒水要一股脑儿泼来，穆九歌一手抓住酒壶，但桌上那一小杯的酒还是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她脚踝上。

“奴婢失仪，请王妃恕罪！”那侍女惊慌道。

穆九歌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故意，猜测她们想让她换衣衫，便用帕子擦了擦裙摆上被洇出的印子，道，“无妨，我裙摆颜色深，看不出，回去换一件便是，起来吧。”

“多谢王妃。”侍女看了眼宛贵妃。

宛贵妃抬手：“笨手笨脚，收拾好下去吧。”

既然不是要她换衣衫，为何非要打湿她的衣衫？

穆九歌直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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