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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是自己的奶娘,赵氏也没有否认,接过奶娘递过来的茶水,赵氏叹口气才说:“嬷嬷你也知道,我已经跟老爷提过了好几次,可是每次提起来清清入族谱的事情老爷都找借口,老夫人从来到现在都没有提过这个事情,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嬷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清清明明是我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女儿,是相公的亲生女儿,也是老夫人的亲生孙女;当年走失也不是清清愿意的,这么多年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才回来。”
“作为孩子的祖母,父亲不是应该想着弥补孩子。却只想着面子,不喜欢她,也想想清清面对这样的亲人,会有多伤心。”
“嬷嬷,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王嬷嬷是看着夫人长大的,这么多年了,夫人在想着什么她基本都可以明白,夫人嫁入沈国公府也有二十年了,对于现在沈国公府的老夫人也看的分明,老夫人一直推脱清清小姐的入族谱一事,根源肯定在记恨那天夫人提休书带着儿女回镇国大将军府的事情。
至于国公爷的推脱,肯定是老夫人的原因。
而且是这世上,有宠爱自己孩子的,也有对自己的孩子毫不在意的父母,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以简单的好坏分辨的。
黑白之间也是有阴影的。
明知道自己看大的孩子在想什么,王嬷嬷想安慰,可是自己虽然是夫人的奶娘,也是一个下人,不能因为夫人对自己宽厚,就感觉自己能如何。而且这里是沈国公府,老爷是国公爷,老夫人是国公府的老太君,自己一介奴仆,那里有资格对主子说三道四。
毕竟祸从口出。
赵氏性子软和,那天也是老夫人偏心的太过明显,她作为一个母亲才能暂时强硬起来。
现在老夫人跟相公没有太过针对自己的儿女,赵氏就又是那个单纯温婉的赵氏了。今天的发泄也只是发泄而已,赵氏没想着谁能给自己出个注意,发泄之后赵氏对着自己的奶娘道:“不过,父亲快要回云京了,等到父亲回来,哼!我还不信了,清清入族谱的事情还能这么拖着。”
赵氏从小到大,都认为自己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只要父亲在一切都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可作为夫人的奶娘,王嬷嬷知道,这里是沈国公府,老将军就是在有权势,能威慑沈光耀母子两人,可这里不是赵家。
不是所有的事情老将军都能做主的。
母亲的担忧沈清是一概不知。
因为今天的团圆宴,老夫人的寿和苑热闹非凡。众多的丫鬟排成队将一道道散发着诱人气味的菜肴端到桌子前摆好。
沈光耀作为国公府的主人自然坐在主位,沈老夫人和赵氏这个当家主母在沈光耀左右两边落座。老夫人下首是沈月灵,沈清和沈舟白依着排序在母亲的下首坐下。
远近亲疏立判。
今晚的团圆宴,所有人都把之前的不痛快藏下,表现的其乐融融。
宴会过半,老夫人发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自己的儿媳赵氏道:“清清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年龄也有十四岁了,这一两年就要说亲了,是时候给清清找个女夫子和教习嬷嬷了,清清既然回来,作为沈国公府的千金,不能让人笑话。”
老夫人这一番话,沈清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赵氏听着老夫人话中的意有所指,不都是在说自己的女儿没有规矩不知礼数吗?顿时心头火气,正要反驳,就被身边的沈清察觉,拉住了她的袖子。
赵氏顿住,看向自己的女儿,沈清对着母亲摇摇头,笑道:“祖母说的对,孙女是该好好的学习规矩了,这样将来母亲给孙女说亲的时候,脸上有光。”说着沈清笑盈盈的看向沈月灵,沈清知道今天老夫人的话,肯定有沈月灵在背后煽风点火。
“月灵姐姐,你说是不是?”
听到沈清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还没来的极仔细想想,便点头应付过去,仔细回想,才明白沈清是在警告自己,赵氏身为母亲,还是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府中儿女的婚事都是主母操持,就算自己是老夫人教养的,自己的婚事老夫人作为祖母,也不能擅作主张。
一切都是赵氏拿主意。
沈清说完老夫人也反应过来,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怒道:“真是祖母的好孙女啊,清清真是一次一次的让祖母意外。”
沈清只当成听不出祖母的恼怒,顺着老夫人的话羞涩的回道:“孙女谢谢祖母的夸奖。”
老夫人气的寻到自己的儿子给自己撑腰,“光耀,你看看你的好女儿。”
可看到一向站在自己的一边的儿子,现在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孙女顶撞,居然还在埋头吃饭,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老夫人真的是要气死了,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摔倒在桌子上,“哼!我吃饱了,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在这碍你们的眼了。”
说完狠话的老夫人,坐在位置上等着人出声挽留自己,可是一桌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挽留自己,老夫人为着面子,只好强撑着气冲冲的离开饭厅,回到自己的卧房。
沈月灵知道自己在这偌大的沈国公府只有老夫人是自己的靠山,现在靠山离开,沈月灵那里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吃吃喝喝,只能赶紧的跟沈光耀和赵氏告退,急急的去追赶已经离开的老夫人。
沈光耀自然没过一会也找借口离开,因为之前沈清跟他的聊天让他每次面对沈清都有些心虚,方才自己母亲的求助,只好当成没看到。
而且现在自己那个权势滔天的岳丈大人还马上要回云京,在这个关口,沈光耀那里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当面斥责沈清。也不敢随意插话,要是自己随意的插话惹的自己的女儿不快,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会说出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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