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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乔装打扮（第1页）
听到申哲的总结，顾轻舟微微颔首。
申哲却不由皱起眉头，从显微镜前站起身来：“你说，高鹏举到底是不是凶手？“
他没等两人的回应，就从尸块的另一侧掏出一袋工具。
——斧头、菜刀、手工锯。
它们的把手和锋利的刀刃都沾染着暗沉的黑色，顾轻舟知道，那是经过时间推移干涸的血迹。
“我在这些工具上提取指纹，证实了上面有五个人的指纹，有孙鹤铭的，有死去的一男一女的，没有一个是高鹏举的……我再去看看。”
连日劳累，申哲脸色泛白，浑身透着疲惫，他声音低哑，重新攥起那几只工具。
顾轻舟伸手把他拦下，定定望着申哲：“你是压力太大了，你平时检测从来不会遗漏细节，你相信自己的实力，没有高鹏举就是没有高鹏举。”
申哲眸子里少年的张扬被这起案子的折磨消失殆尽，那点璀璨的光芒都化作疲惫，在眼眶盘旋。
申哲叹息，把物证丢在桌上。
“放松一下吧，你做的够多了。”迟姗姗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从案件发生开始，申哲这个岗位就一直未能休息，观察每一个尸块的细节，人体组织形态和特征都已经足够磨人，更何况三个死者的尸体都被碎成尸块摆放在他身边，任凭这人是谁，有多好的性格，都要被这番场景压得透不过气来。
三个活生生的人，其中一个还是在上海城备受瞩目的大人物。
警察局和社会都不敢怠慢，一个小法医又岂敢休息。
迟姗姗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墙上的挂钟已经到夜晚十点钟。
似是因为情绪急躁，申哲不停地揉搓着头发，他的发顶竖起两根呆毛，迟姗姗觉得可爱，顺手摸摸申哲的发顶以示宽慰。
“你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检测。”
发顶被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申哲煞白的脸色浮上一团莫名的粉红，本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这下整张脸红的像个苹果，腼腆的不敢动弹。
他眼眶里灼热的目光惊到了迟姗姗。
她连忙放下手，清清嗓子，佯装无事发生。
一个血气方刚的十九岁少年彼时站在法医鉴定台边，疲惫的脸上满是绯色，眼睑下布满乌青，目光炙热又惊奇地盯着迟姗姗看，完全无视掉鉴定台上的一片狼藉。
顾轻舟在一旁忽然开口：“你去吧，收拾收拾回去休息。”
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与此同时，迟姗姗松了一口气。
申哲敛起目光，在屋内收拾着一片狼藉，把尸块一一装进冷冻室。
从冷冻室出来，在他的耳根还能看见不寻常的淡粉色。
迟姗姗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顾轻舟。
顾轻舟翻看着今天的鉴定报告，丝毫没有观察她的意图，只是这人也是脸色阴沉，睫毛在光照的映衬下照在眼睑下，看不清他的眼色。
只是全身蔓延着一股……怒气？
他人就站在那，面无表情的森冷，笔挺的鼻子和殷红的唇从侧边看异常夺目。
迟姗姗摆摆头，打破自己的幻想，她好奇地凑到顾轻舟身边。
“在看什么？”
顾轻舟把鉴定报告放下，递给迟姗姗。
她一脸困惑。
顾轻舟语气不善：“自己看。”
“……”
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这下迟姗姗十分肯定这人就是在生气。
迟姗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伸手接过顾轻舟递来报告。
刚翻开，她就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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