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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娘娘脸色一变,一张脸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娘娘,娘娘?”方浴月叫了好几声,令仪娘娘才猛然回神,脸色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令仪娘娘扶着额头,看起来十分疲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开口,“姑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令仪堕胎的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皇上。这是她的痛,是她的软肋,她一直隐瞒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可今天,却被这小姑娘一语点破,那日的事才又那么真实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因为我是大夫,”方浴月报以微笑,她起初以为只是身子太虚弱导致令仪娘娘面色苍白,直到给她把脉之后她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
正常女子的脉象不会这么虚弱,要么大病刚愈,要么刚生完孩子,从令仪娘娘的面色上看不像是经历这两样,所以她才想到那样的结果。
既不是大病,又不是刚生完孩子,那么只有流产这一种可能,让一个女子的身子受到重创。
不过还有一点,方浴月觉得疑惑:“娘娘,你流产有多长时间了?”
“应该大半年了吧,”令仪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或许是因为联想到某些无法接受的事情了吧。
“这么久了?”方浴月起身,来回地走动着,按照正常道理,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足够身子的恢复,可是令仪娘娘的虚证却丝毫不减,难道……
令仪娘娘手中握着丝绢,轻咬着嘴唇,见方浴月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便鼓足勇气拉住了她来回走动的身子:“姑娘,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任何人都不许说!”
“凌霄也不行吗?”方浴月觉得这个令仪娘娘真是奇怪,不能告诉任何人,难道她流产的事也没人知道吗?
“对,凌霄也不能说!”令仪娘娘情绪激动地抓着方浴月的手,没有控制住手上的力气,所以在方浴月的手背上掐出了个红色的印记,“不,不好意思。”
“娘娘,流产之事非同小可,难道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方浴月摇摇头,她的手不痛,是心里痛,从令仪的表情就足以猜出这件事一定有什么阴谋,她是藏在肚子里让自己受了罪。
令仪娘娘摇头,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说,她给谁说?
当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那一刻,她多希望给皇上一个惊喜,可是还没等到她把这个惊喜送给皇上,孩子就没了,她不想给皇上一个空欢喜,更不希望她为自己担心,所以这件事她忍了下来,可自从流产之后,她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只要稍微吹点风,就止不住地咳嗽发烧。
“哎,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姑娘只要替我保密便可,”令仪娘娘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对方浴月露出个笑容,可这笑容太过无力,太过苍白,“只是不知道日后我还能不能怀上孩子?”
“可以的,只要悉心调养,怀上孩子一定没问题的,”方浴月不是令仪,所以她也理解不了她的痛苦,她能做的只有安慰。
“真的!”令仪一听方浴月的话,双眼立马亮了起来,像是个找到了方向的迷路小孩儿,“如果真是这样,那便太好了,太好了。”
方浴月见她开心,心里一舒服了不少:“不过在给你治病之前我得准备点东西,明日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说完,方浴月收拾好桌上的药箱便走出了房间。
“这么快?”凌霄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中端着青花瓷茶杯,优雅地晃动着,见方浴月出来,便放下了杯子朝方浴月走去,“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还好,”方浴月紧了紧手中的箱子,看向凌霄,他也正低头看着她,在视线相接的那一刻,方浴月猛地低下了头,“现在回去吗?”
凌霄接过方浴月肩上的药箱提在手中,另一只手拉着她,转头对一旁的芙蓉开口:“跟你家娘娘说,本王今日就不打扰了。”
芙蓉点头,笑着走进了房间。
“这么草率地走了吗?”方浴月挣扎两下无果,只能让凌霄拉着她的手往院外走去,在这皇宫之中,她被一个王爷这么拉着,还真的有些害怕。
“放心吧,令仪不会生气的,”凌霄昂首挺胸,抬头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散去了几许寒冰,“对了,她是什么病?”
方浴月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具体原因,既然答应过令仪娘娘不告诉任何人,她自然是不会告诉凌霄:“其实没什么,就是身子虚了点,明日我来给她送几服药就好了。”
“那我明日再陪你来,”凌霄一回头,对方浴月勾唇一笑,像是只会勾魂的鬼一般,让方浴月觉得头晕眼花。
妖孽,妖孽!
方浴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凌霄笑起来这么撩人呢,难道是因为她年龄大了,经不起刺激了?
凌霄拉着方浴月的手大摇大摆地在皇宫当中自由穿梭,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当然也没有多少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熟悉凌霄的人都知道,他,惹不起。
“皇宫还挺漂亮的,”路过一面湖泊,水面飘荡着一片片荷叶,碧波荡漾煞是好看。
“你喜欢?”凌霄索性停在了湖边,让方浴月看个够,“若是你真的喜欢,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方浴月猛地回头,被凌霄的话吓得一惊,立马捂住他的嘴:“这种话不能乱说,会被杀头的!”
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凌霄很可能就会因这句话而叩上叛贼的骂名!
“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凌霄取下方浴月的手,笑容带着几分痞气,身子朝方浴月不断靠近,直至将她逼到了围栏边缘,“月儿,你这是在关心我?”
方浴月用手低着凌霄的胸口,掌下强有力的触感让她浑身一软,好似脚底踩了棉花一般,轻飘飘的,她别过头不去看凌霄,耳根悄无声息地红了起来:“王爷,这,这可是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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