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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先敬罗衣后敬人（第3页）
还有不少人举起酒杯来到书生面前，与他敬酒。
书生也不谦让，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之色，一一与来人碰杯。
文化人嘛，面子最重要。
陈年开始听到他第一二句诗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装逼之人，想不到他后两句竟然盘活了整首诗，心里也暗自佩服。
刚好书生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赶紧伸出个大拇指。
但见书生嘴角抽了抽，随即一脸嫌弃转过了脸。
呵，真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哪里都一样……陈年笑了笑，也不介意。
这时，店小二走过来，挤着笑脸弯腰对陈年低声道：“客官不好意思，另外有好几位贵客在候座，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快点，把座位让出来？”
这句话就像在美味的饭菜中加了一坨屎一般倒胃口，脾气暴躁的梁有义“砰”的一拍桌子，怒道：“你他娘的没看到我们正在吃饭？真是狗眼看人低！”
他肩上的伤口被扯痛，嘴角抽了抽。
吓了一跳的荷花伸脚在桌下碰了碰陈年，怯声道：“六岁，我们走吧，剩下这些饭菜我们打包回去。”
这也难怪荷花胆小，自古就有“无钱低人头三分”的道理，加上她的性格本来就温柔娴静，在这吃饭，简直就是浑身不自在。
陈年压着心头的恼火，不卑不亢道：“好一家高凉客栈，竟然开口赶客，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非也非也，只是客官您乃最早一批来到，酒菜你们也吃得七七八八了，小店仅仅是恳求客官，看看您能不能大人大量，行个方便而已。”
店小二依旧微弯着腰，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呵，你就是想以这种明里低头，暗里让我下不了台的方式，让我自已拉不住面子离开？
陈年微微一笑：“比我来得早的客人也有，你偏偏来催促我，无非就是看着我们是穷苦人家而已……”
“不敢不敢……”
“我花得了钱，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就与在座的任何一位客人都是平等的，待我吃饱喝足之后，自然会离开……”
陈年自顾自夹了一块肉，边嚼边道：“什么叫顾客就是上帝，你晓得不？”
店小二没想到看似寒碜的陈年如此油盐不进，一时也尬住了。
这时，有些自认清高的客人反倒做起了出头鸟，冷嘲热讽起来。
“呵，想不到有些粗鄙之人，真的是恬不知耻……”
“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来尝个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像个无赖一样霸着位子就太丢人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过像他们这些人，也不懂得什么是涵养礼仪……”
“还说着什么顾客就是上帝这些狗屁不通的话，以为你是文化人啊？”
荷花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数落，又委屈又恼怒之下，恍惚看到了以前陈六岁被人欺负辱骂的情景，她一急之下竟然“砰”的拍着桌子站起来，颤着声音道：“不许你们这样说他！”
陈年心里猛然一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别生气，坐下。”
荷花转过头，眼里泪花闪烁，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泪珠掉出来。
“你们这些狗东西，放你娘的狗屁！”
梁有义怒火中烧，双手托着桌子正要用力掀翻，陈年抢先一步按住了他，冷笑道：“你们都坐下，别急。”
在陈年背后远处的楼梯口，刚刚走上楼梯的赵灵瑶与书童富贵，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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