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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妖第九（第2页）

也有不少人对着这位小姑娘露出了几分怜惜，只希望被白玉堂拒绝过之后她不会哭鼻子。

“好。这里人多，我们往里面走走。”白玉堂点了点头，对着面前的人拱手道别。他带着还没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走上了没什么人的水榭之中，远远的看着坐在高台之上一身粉色衣裙正在抚琴的公孙悠。

她也叫南宫悠。相似的容貌，相同的名字，白玉堂不认为这样巧合的事情会同时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即使不是一个人，她们两个也绝对有着什么联系。

公孙悠弹奏的琵琶曲名为《阳春白雪》是每一个教坊中琵琶师傅都会弹得曲子，简单曲子耳熟能详，但若是能将这样简单的曲子弹的出彩才是最考验乐师水平的。

指尖的伤口时不时的传来丝丝疼痛，但这样的疼痛却是公孙悠最喜欢的，只有感觉得到疼痛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还是活着的。虽然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最终逃不过二十岁时的天界，除非真正的成为人或者妖，但不论她的选择是什么她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去面对那九死一生的结果。

李员外在正午的时分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出现，公孙悠远远的看见那位李小郎君，七岁的孩子瘦弱的和四五岁的稚儿一般。她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这位小郎君的样貌，但是从他身上被黑色的雾气包裹的严密程度来看，大约是活不了很久的样子。

雪雪坐在白玉堂的身后，看见这位小郎君也皱起了眉头。她是出生在晚云收的小兔子，在历任楼主怀中长大的，虽然才化形不久但相面之事她多少也听到过一些。这位小郎君天庭饱满怎么看都是个有福气的人，只是为何会被祟气缠身，呈现出早夭的征象？

她歪着脑袋想不明白，朝着远处的高台上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发现公孙悠早已经闭上了双眼，只一心弹好手中的琵琶。

李员外坐在主位上，身边小孙子没见过这么多的生人，虽然有些气若，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李员外这位小郎君看着有些瘦小啊。”端木瑞摇着折扇坐在距离李员外最近的位置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小郎君说道，“我们山庄里有一方心法，最是能强身健体，若是李员外不嫌弃，可让小郎君试试。”

说完又怕李员外多想，他接着说道：“李员外莫要过意不去，前日我去林师爷处求药，正是李员外送来的老山参救了急，不过是个心法，员外收下吧。”

“原来那位师爷也是为大夫呀。”雪雪想起来那个有些凶巴巴的大人，是在无法将他和大夫联系到一起，“我以为大夫都是和公孙先生一样温和的人呢。”

那位开封府的公孙先生，雪雪曾经在替公孙悠买药的时候见过几次，是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脾气温和的先生，也经常会给周围的百姓义诊。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位公孙先生的脸上都带着和善的笑，和远山县的这位林师爷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见过这位林师爷了？”白玉堂只觉得这宴席上过于无趣，那只猫倒是接口查案的事情推脱了这位员外的邀请，猛然听到雪雪的声音他也对这位远山县的师爷产生了些许好奇。

雪雪点了点头，回忆着：“这位师爷看起来凶巴巴的，眼神也很可怕。反正我不喜欢他。”

也不知道这位李员外听到了什么，摸着自己的胡子哈哈笑了起来：“实不相瞒诸位，老朽本是想要在今日宴会上为我孙儿选一位武先生的，谁知我这孙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知哪一位是金刀大侠啊。”

吴金刀原本是坐在角落里的，众人听到李员外的声音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吴金刀只好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的背后那把刀依旧被白布裹得密不透风，他站起身朝着李员外拱手道：“在下吴金刀，不过是个负心之人，当不起大侠二字。”

琵琶声变的急促，公孙悠微微抬眸看向台下的吴金刀，只见他身上气息惨淡，和周围气息正如日中天的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哼，这会儿你倒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啊。”端木瑞和这吴金刀的不对付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会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谁也没有打破目前的剑拔弩张。反而是那位李小郎君先开了口：“昨日之事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见过金刀大侠对待城中稚儿的模样，我觉得传闻也许并不可尽信。”

他说完这句话，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颊瞬间褪去了血色，雪雪眼看着他身上的祟气变得更浓了一些。

公孙悠似乎是察觉到雪雪心情的焦躁，她手下拨弦的动作变得舒缓了些，琵琶音也变得悠长绵延，带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风舒缓了李小郎君即将出声的咳嗽。

雪雪有些惊喜的看向公孙悠，她却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怀中的琵琶，没有对上雪雪的目光。

“这位小郎君说话真好听，这琵琶音竟然也有奇效。”从半空之中传来女子妩媚的声音，声音到后半竟然变得有些凌厉，“只是为何这英雄宴广散请帖，连名声都臭的不行的吴金刀都能收到，反而奴家却连这请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铮——

公孙悠手中琵琶才换的琴弦应声四根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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