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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煜抬手打断,深呼吸:“我问你,那个叫薇薇的女人,她是无信者,你知道吗?”
“我知道,主人。”
克里斯点头,收敛笑容,他看出主人的认真,歪了歪头回忆道:“让我想想...我在恶魔之都的马戏团见到了她,她似乎是一个新人。”
“那是一次客人对我的邀请,客人说那个马戏团里全都是无信者,这是被公开的秘密,只是马戏团里的无信者们并不知道。”
“马戏团以为自已伪装的很好,但其实我们去看的不是马戏,而是在我们的观察中扮演小丑而不自知的他们,这确实很有趣!”
“客人邀请我尝试,说是以某个角色代入其中,或许有更好的体验,我答应了。”
“所以,我见到了薇薇,买下了她。”
“这是一个似乎对着旧日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女孩,我想...她可能会带来一些美妙的滋味。”
克里斯说到这里,嗅了嗅空气,笑眯眯的看着苏煜:“主人,您确实已经享用过了,我闻出来了,她对您动手了,您受伤了。”
克里斯似乎很满意自已的杰作,他觉得这是一次合格的进献。
当然,苏煜也能勉强理解。
毕竟站在克里斯的角度上来看,他才外出回归不久,依旧维持着巴努尔里的陈旧思想,认为痛苦是最好的礼物。
所以,他知道薇薇是刺客,是心怀不轨,却依然献给了苏煜。
因为在以前的巴努尔,被伤害、体验痛苦,就是最好的礼物。
“一个全是无信者的马戏团?”
苏煜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排除掉克里斯的个人直观意志之外,他仍需要考虑一个问题。
“她只是你无心之举带回来的女人,没有其余人的暗示?没有更潜在的阴谋吗?”
苏煜看向克里斯,痛苦阵营里的造物不会背叛,是绝对的忠诚。
这是父亲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也包括苏煜,他也只能升起逃避父亲命令的念头,但绝对无法升起背叛神爹的念头。
连苏煜都无法避免,其余的造物更不可能会背叛神爹与苏煜。
克里斯的忠诚很有保障,所以苏煜才问的这么直接。
“应该...没有吧?”
克里斯似乎不太确定,他皱起眉头,在认真的思考:“主人,您觉得薇薇来到巴努尔,是有心人的谋划?”
“但这个过程里,只有客人对我提及过,只是一种无心的邀请,我可以肯定那名客人对巴努尔的善意。”
“他虽然是一个恶魔,但也是整个巴努尔最豪爽的大客户,他每年都会购买巴努尔全年哀稻产量的一半份额,他没有理由伤害巴努尔。”
“而微微和那个马戏团...说真的,我不认为他们有任何资格站在主人的对立面,他们只是一群小丑,一群玩具。”
克里斯分析的很认真,虽然表达的方式依然病态,但至少说的很真实:“无信者,只是这片世界最好的玩具,他们丑陋、他们弱小、他们有自大的追求,但他们不知道自已只是被圈养起来的玩具。”
“只有最高贵的贵族,才有资格圈养一些无信者...是的,主人,在恶魔之都,这是贵族身份的象征。”
“作为旧日的代言人,我认为您也应该有这样的宠物,所以我带回了薇薇,如果主人玩腻了,我会继续从外面带回来更多的无信者。”
无信者,只是一群更高级存在的玩具吗?
苏煜看着克里斯的眼睛,克里斯的判断就是他的判断,因为克里斯是唯二与外界沟通的痛苦阵营居民,他的看法在某些程度上是帮助苏煜作出正确的判断。
“是的,只是玩具。”
苏煜没有询问,但克里斯依旧看着他的眼睛,给出了肯定的复述答案。
克里斯无比相信自已的判断,苏煜也只能点头:“我知道了。”
克里斯只是带回来一个新玩具而已,可能只是自已太敏感了。
苏煜微微闭上眼睛,慢慢思考。
一旁的克里斯,在紧张的沉默站立着。
这是他第一次从圣经持有者身上感受到威压的力量,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明明苏煜没有责罚他,没有痛骂他,更没有打算将他永恒的关进壁画里。
但偏偏,克里斯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恐惧感,无关于痛苦滋味的痛苦感,只有纯粹的慌张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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