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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大半个月,闺阁中的贵女们翘首以盼的群芳宴,终于开始了。而这群芳宴的地点,叶语苏就定在了熙德长公主府上。
倒不是叶语苏喜欢主持宴席,只是懒得寻了旁人借地方。这次她自己也没怎么废心思,只让彭管家去安排,还美其名曰:那些贵女们都是有气度和涵养的好姑娘,哪里会如此挑三拣四?
彭管家倒是听得连连颔首,一旁的苹果恨不得翻白眼才好,心中腹诽:懒就直说,净给旁人扣高帽子。
叶语苏话里面的意思虽然是想偷懒,但是也不算说错。虽然没有告知贵女们品评的人是谁,但是叶语苏却列出了诸多得分的要素。
这气度一栏,比重便占得很多。认真论起来,若是做国母,气度排得高些,也不难理解。容貌虽然重要,但是德行却永远是第一位。
若是单单就这么几个大项,倒也罢了,偏偏叶语苏列了进三十个得分点,每一个得分点的分数都安排得不多不少,得不到吧,心疼,想得到吧,又比较麻烦。
寻常的琴棋书画也就罢了,叶语苏还安排了一项品行:忍耐,也不知具体是个什么考核的法子。更奇怪的还是:志向,若是问那些贵女的志向,苹果几乎都可以想见,大抵都是些嫁给好人家之类的,再不然,说得明显些,冲着最尊贵的女子的位置而去。还能有什么旁的不成?
这边的叶语苏却过得很是悠闲,她几乎是不慌不忙地做着自个儿的事,要么就说一句“春光真好”,拉了嘉志就往山上湖边郊游,要么就说一句“太阳好晒”,猫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地看话本嗑瓜子。
彭管家每每来回报宴席的进度,叶语苏也不过两句:“很好很好,辛苦辛苦。”
于是在群芳宴这一日,苹果手心里还真是为叶语苏捏了一把汗。
“公主,程国公夫人和小姐来了。”彭管家特意亲自领了人进来,在粹明轩寻到了叶语苏。
“可安置在前厅?”
“正是。”
叶语苏忙放下手中的笔,朝着前厅而去,脚步倒是轻快了几分。才将将踏入门栏,就听见一个极为清脆的女声道:
“苏苏。”
不用细细分辨都能够听出她话音里面的喜悦。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温和的中年妇人的声音响起:
“程澄,怎可如此称呼长公主殿下。”
叶语苏扶住正要行礼的程国公夫人,忙笑道:
“我与澄澄也算是闺中密友,不必如此拘谨。夫人也不必与我客气。今儿个夫人前来,真是劳累夫人。”
程国公夫人是百年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子,温婉娴静,早在闺阁之中便有贤名,德容言功皆是世人楷模,贵女典范。今日请了她来,便是让程国公夫人坐了这评委的位置。
这边程国公夫人哪里当得起熙德长公主这一番话,忙温和道:“不曾劳累,今日若是能够做成,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世人皆知,皇上并未娶妻,若是国母贤惠大度,堪称群姝典范,大约也能够让聂国的国运更加昌盛。倒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故而,程国公夫人并未推辞半分。
原本叶语苏也是一脸喜色,此时抬眼看向程澄澄,倒是板着一张脸,道:
“澄澄真是难得出门一趟,往日里便是三请四催都请不来。如今还是托夫人的福。”
程澄澄原本欢实的一张嫩脸瞬间就憋红了,只是程国公夫人在这处,到底不便和叶语苏插科打诨,只得生受了叶语苏这一番排揎。
三人才坐下来话了一会儿近况,彭管家就恭敬地请了嘉亲王妃进来。
“皇婶今日可算是帮大忙了。”叶语苏见了嘉亲王妃却是连家礼都不行,直直地笑着对嘉亲王妃说道。
“既然是你搭的台子,本王妃便是再忙,也少不得来凑个趣儿。”
嘉亲王妃也不恼叶语苏的行为,既然叶语苏见了皇帝都可以不用行礼,此时抓了叶语苏这个痛脚也说不过去,总不能自己一个王妃却比皇上还大些。
“还是皇婶疼我。”叶语苏的凤眸微眯,这般看起来,倒也说不清是不是在夸嘉亲王妃。
“不疼你,还能疼谁?这是程国公夫人罢,这些年,你也是苦了些,不过好歹苦日子过完了,如今程晟又是个出息的,早晚担得起程国公府上的百年声誉。叶国公一人支撑得辛苦,还得程国公世子和陈国公多多帮扶着才好。”
程国公夫人以往遇见嘉亲王妃都得不了几句话,如今还不等自己开口,嘉亲王妃就说了一串儿,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带出几分叶国公,程国公夫人纵然多年不出来交际,但是聂国一贯以来的局势却是看得分明,嘉亲王妃的这话,分明是说给熙德长公主听得。
程国公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于是,她只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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