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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忙了整整一年了,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宋国公府的太平。我作为宋国公府的老爷,一直感谢你们每个人的付出。家中马上就要有喜事了,你们定要细心伺候。海棠的肚子越来越大,头几个月正是难受的时候。在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也要多几个心眼儿。我们宋国公府马上就要添丁了,是双喜临门。”季勋元每每想到此处,便高兴地笑了起来。
可是季成珺站在父亲的身后,却一脸沉重。
众人看着父女两人的脸居然有如此大的差别,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老爷。奴才领命。”众人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们去准备饭菜吧!我去皇宫一趟,今日是除夕,我还是要去给陛下请安的。”季勋元说着,便换了一身官袍,走出了宋国公府。
季勋元前脚刚离开,海棠的语气就不同了。
“你们能不能手脚麻利些?没看到大小姐还等着呢吗?把老太君房中的东西先做好端过去,其余各房的东西都排在后面。杜姨娘也没醒,她的小厨房也能用,你们就不会动动脑子吗?”海棠大声的斥责众人。
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知道海棠成了大夫人以后,这宋国公府便没有一天太平的日子。可是他们又能怎么样?都是奴才,只能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
“姐姐,你何苦要和他们这样说话?大过年的,都是为了讨一碗饭吃。既然他们牺牲了和家人在一起过年的机会,我们便要心存感激。”季成珺心中不悦,出言相劝道。
“妹妹你有所不知,这些丫鬟婆子真是没脸。我都告诉过她们很多次了,定要把老太君放在第一位,可是每次她们都忘记。非要把我房里的东西先做好。过年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眼瞅着老太君病着,这是这些不长心的奴才却不肯好好伺候,我当然要训斥他们几句了。不然,他们是不会提起精神给宋国公府做事儿的。”海棠振振有词。
“姐姐,我也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可是你肚子里面怀着孩子,喊这么大声,不怕动了胎气吗?我听说昨天老太君拿姐姐撒气,还用青花瓷的瓶子砸了姐姐。你是有身子的人,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今天就由我和父亲来照看老太君如何?”季成珺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小姐是嫌弃我没有好好照顾老太君吗?你一直不太放心我亲自安排的丫鬟婆子,今天你就亲自去看看老太君。她发起怒来,是什么人也不认识的。甚至连我都要打一顿才解恨。如此危险的人,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们爷俩不受伤害。”海棠百般推脱。
“可是那人是我的祖母,嫡亲的祖母。我祖母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一个丫鬟婆子被砸,就算是我和父亲被砸死,也是应该的。本是我们不孝没有好好伺候,才会让老太君如此暴怒。只是我刚才想进去看看老太君,却被几个丫鬟婆子拦住了,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成珺穷追不舍。
“大小姐误会了,这几个丫鬟婆子也是得了我的令,所以才不让任何人进去。老太君刚刚染上天花,这病是传染的。我也在老爷面前说过了,这大过年的,如果染上天花,实在太不吉利。大小姐是何等娇贵的天之骄女?如果你有什么事儿,我如何向夫人交代?”海棠非常聪明,居然把季成珺的母亲给搬了出来。
“海棠姐姐心思细腻,我十分佩服。”季成珺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神之中带着狠戾。
“大小姐不是我说你,我们虽然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如果我嫁给了你父亲,我便是你的母亲,你的嫡母。你再称我为姐姐,似乎于理不合,辈分也不对。不如早早改口,还可以快些适应。”海棠居然苛责季成珺对她的称呼。
“海棠姐姐,你似乎有点着急了。你的婚礼在这个月初八。除夕之夜还没过,饺子还没吃,你的儿媳妇茶也没敬,我如果早早改口,才是真真的不符合礼数呢!”季成珺轻轻地攥了一下海棠的手,便走开了。
海棠站在风中,心中不悦。
别看大小姐表面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把老爷续弦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如果深究起来,季成珺心中只有一个母亲,那便是她的生母。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取代母亲的地位。而在宋国公府,也只有一位夫人,却不是海棠。
海棠逆天而行,非要夫人的名分,其实是惹怒了众人的。
看他们的眼神,海棠就知道,大家根本不服气她可以入府主事。
海棠就是这样执拗的性格,别人不让她做的事儿,海棠偏要亲自去试一试,还要做的出色,给众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如此心高气傲的丫头,恐怕任何人都降不住的。
“待我成为大夫人的,你们一个个都要给我磕头认错。”海棠紧紧攥住拳头,长长的指甲已经陷入了皮肉。
巧夕看在眼里,却气在心中,
夫人虽说在宋国公府伺候多年,可是仍旧是一个丫鬟的名分。上至老爷,下至所有的奴才都把海棠当成了这个家最忠心的奴仆。
可是没有人想过海棠到底要什么。
海棠马上就要成为大夫人了,也算是熬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了。
老太君院子中,一群丫鬟婆子挡在前面,不肯让季成珺进去。
季成珺身后带着几百个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似乎不进去就不罢休。
领头的婆子站出来笑着说道;“大小姐,您看今天是除夕之夜,本来应该合家团聚,可是老太君得了这个病,如果你带着这些人闯进去,恐怕整个宋国公府都要染上天花了。初八便是老爷和海棠姑娘的大喜之日,府中的奴才还不够用呢!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了老爷和海棠姑娘的婚礼,你让我们几个如何向海棠姑娘交代?”
“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老太君的病比任何人的事都要重要,因为老太君生病,这个家就没办法举行婚礼了。所有的喜事都要撤掉,别看老爷对海棠姑娘言听计从,可是如果他知道老太君并不是得了天花,而是被人下了药,恐怕你家主子也别想如愿以偿。”季成珺厉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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