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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就两下,很轻。朱正刚以为是幻觉,等了一会,那声音又响起来,还是两下。朱正刚蹑手蹑脚爬起来,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外面没有声音,他突然将门打开,一个软软的身影正贴着门,门一开一下下软进来靠在了他身上!朱正刚浑身寒毛都竖立起来,厉声呵斥道,你是谁?
那黑影已然软到地,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突然大放悲声。
郝红云?!朱正刚赶紧将门关上,打开电灯。昏黄光线下,那坐在地上的美女,不是郝红云又是谁?朱正刚大惊,顾不得问什么,赶紧搂着将她放到了床上。郝红云上着黑色丝质紧身衣,下着一条牛崽,倚靠在床头,头发蓬乱,眼睛失神,豆大的泪珠好象断线珍珠样一颗接一颗沿着娇媚白皙的面颊朝下滚落。她这是怎么了,不是上午还在黄桃,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朱正刚望着昔日女友那苍白如纸的面庞,疲惫甚至憔悴的神情,心里好痛啊。看见她这样子,以前所有的怨恨即刻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悲悯和同情。她,这是怎么了?他默默地拿过盆子,打开热水瓶倒了热水,搅了一条热毛巾过来让她自己擦脸。
郝红云好象没有看见,眼光散乱,肩头抽动,默默地掉着眼泪。
朱正刚到底忍不住了,柔声问道,红云,发生什么事了?
郝红云好象没有听见一样,靠着床闭上了眼睛。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朱正刚赶紧掐了掐她的脉搏,又将耳朵贴在她胸口听了听,还好,一切好象正常。朱正刚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半年不见,她变化好大啊。过去的郝红云是学校的校花,面庞白皙红润,眸子水一般清澈,乌油油的发梳理得平平整整好象清汤挂面,打扮得就如没有经见过世面的青春少女。如今她却头发乱糟糟好象鸡婆子,双颊塌陷,脸色苍白,一副凋零样子。可见,这半年她并没有过上舒心日子,她,到底找自己干什么?
望着前女友这失魂落魄的潦倒样子,朱正刚感觉自己心中最稚嫩的地方被刀扎一般,好难受。他将她的头揽过来靠着自己,仔细用热毛巾擦拭着她的脸蛋,耳根和脖子。郝红云好象经过长途跋涉,头发根儿也湿漉漉,散发出一股汗味儿。
呃——好一会,郝红云终于睁开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双手朝前一扑紧紧地搂住了朱正刚,哽咽着道正刚,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抱得好紧啊,好象生离死别的样子。朱正刚想推开她,可见她这疲惫样就没有开腔,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将脑袋抬起望着天花板说,美女何苦呢,你不陪伴你老公,怎么出来走私了?
你……郝红云离开了他一点,目光凄迷,柔情万种的样子。
她还是那么白净,那么惹人爱怜,真真是个可人儿啊。朱正刚鼻孔一酸,就想到她离开自己那些晨昏颠倒暗无天日的日子。过去的一切美好回忆又回到了眼前,朱正刚想,美女啊美女,我们曾经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难道竟然抵不住马力的诱惑?那马力有什么好,你为什么执意跟他,却将我的心戳得大疮小孔,鲜血淋漓?他搂紧了她,亲吻着,在她娇媚白皙的面庞,光洁的额头,弯弯的眉毛,印上了湿漉漉的吻。
郝红云的情绪慢慢平复,从床上下来,朝他凄婉地一笑到卫生间去了。朱正刚颓然坐在床头,望着那紧闭着的卫生间,心情好郁闷。照理说,郝红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姑娘,她为什么会与自己反目跟了马力,至今还是一个谜。她那哀怨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到底想告诉什么?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好暧昧。想到她此刻在卫生间的样子,他浑身滚烫,呼吸急促,眸子幽亮,身子下部难受得不行。诱惑来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这种诱惑真的不能抗拒。他告诫自己,我是正人君子,绝不能自甘堕落毁了自己清名!朱正刚竭力不想她了,她就算是女神罢,可却不属于自己,一会她出来自己得当机立断将她送走——就当她是瘟疫罢,见不了她,自己说不定还能活得更爽气。再说明天还要开始工作,在这种时期,自己当然不能儿女情长,辜负了乡亲们的厚望。朱正刚从提包摸出笔记本和笔,仔细地查看自己在省城所有的关系。同学中留在省城的不少,有的当官入仕,有的做生意,还有的在单位上混日子。明天都得一一拜访,也算公关罢,看能否打开一条路径。
卫生间的门咿呀一声打开,朱正刚不经意地抬头一瞥——脑袋嗡地一响,鼻子几乎喷血,心脏擂鼓样跳荡,差一点背过气去!只见雪亮电灯光下,郝红云浑身赤裸着款款走来,黑发如瀑,眸子水一般清澈,雪白高耸的乳房差一点儿戳着了他的鼻子!这美女什么意思啊,难道真要引诱犯罪不成?过去的郝红云可不是这样随意的女人啊,交往几年,无非就只能隔着衣服摸摸,要像这样饱览玉体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她,莫非犯了失心疯?朱正刚赶紧用手将双眼捂住,生气地说郝红云你干什么?你既然已是马力那衰人的女人了,我们就一点也没有关系……赶快把衣服穿上,不然——
郝红云却毫无羞耻,坐在朱正刚大腿上。她一只手将朱正刚的手掰开,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她将头信赖地靠在他肩头,喃喃地说,正刚你要了我罢,别拒绝我,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今晚我属于你……
朱正刚使劲将她推开,站起来气乎乎地说郝红云你真不知道羞耻,说的什么混帐话啊你?没有别人难道就能为所欲为?你知不知道各人头上一方天,头上三尺有神明?赶快把衣服穿上离开这里,我——不愿再看见你这霉伤心。
郝红云愣住了。半晌,她方嘻嘻笑起来,说朱正刚,好你伟大,不错,我就是死不要脸的女人。不过我给你机会了,你以后千万别后悔。你好可怜啊,也就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你那下面都成帐篷了,难道你能说你一点没动情?说着她从卫生间捧出衣服,当着朱正刚的面穿了起来。
朱正刚无言地看着她,心境沮丧好象撞了鬼。他躲避着她那凛凛目光,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她终于穿戴停当,噗嗤笑了一声。说朱小伙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明年国庆节和马力结婚……还有,你在黄桃注定干不了什么事,前一段时间的遭遇你都感受了罢?我劝你,最好远远地离开黄桃,离开马力,不然,没有你的好儿。
朱正刚一把抓住她胳膊,气汹汹地问,是马力让你来的?
郝红云说,朱正刚我郝红云是那种人么?——你,好自为之罢。说罢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走了。
朱正刚眼巴巴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存在又消失。望着此刻空荡荡的屋子,他干嚎了一声。心里的伤痕好象被无形中扩大了好几倍,流淌着乌黑的热血。他啊啊叫着,趴在地上,做起了虎卧撑。
朱正刚是在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他决定先让两位姑娘休息,自己去找老同学了解情况。谁知两位姑娘都反对,说既然是一道出来办事就是一个整体,应该一起。朱正刚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们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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