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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争吵（第1页）

似是疼得狠了，她突然啐了一口：“呸！成日里把天家的脸面挂在嘴边上，我且问你，但凡上位者谁的手是干净的？便是九五之尊，也定然有过错处，那些龌龊事你们装作视而不见，反倒说我丢人！”

他心中起伏不定，呵斥道：“胡说什么！这话传出去，你还想不想活命！”

“我的命我自己把握！”姜若兮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声量也拔高了不少：“我一没偷，二没抢，不过是想赚钱给我爹补亏空，怎么就成了罪过？”

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秋月的劝慰声直接被淹没了，他怒极反笑：“你一个堂堂皇子妃，竟要出门自己赚银钱？还是这等贫贱之地？”

“若是如此论起来……”她双目澄明，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殿下饮食用度皆是贫贱之人给予，消遣作乐看的也都是这些贫贱之人的把戏，那殿下是不是天底下，最为贫贱之人？”

这话一出口，秋月都不知该如何圆场了，她们家皇子妃这是非要捅了殿下的肺管子不可！

见君祁佑不语，她接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殿下若是抱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还谈何教化民风？”

几句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动，姜若兮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将他一人丢在身后。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凡上位者谁的手是干净的？便是九五之尊，也定然有过错处……”

这些话，似乎一直是他想说而不能说的，今日竟从她口中说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而后缓缓收紧：“姜若兮，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发作一通，姜若兮心中不痛快，打发了秋月，孤身一人在街上闲逛，突然瞧见个摆摊的，留神瞧了瞧，上头都是些小玩意，做工称不上精巧，可胜在有趣。

她忍不住凑上前问摊主：“您这东西，都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成本多少？一日能卖上几个？”

摊主有些发怔，上下打量她：“您是……准备摆摊？”

瞧她衣衫华贵，也不像是贫贱之人，是以讨好道：“这话原本是不能同旁人说的，既然贵人想知道，那就告诉您，这是陶土捏成的，本金也就三文，一日怎么说也能卖上十几个，若是碰上庙会，生意便会更红火些。”

姜若兮默默在心中盘算，三文一个，若是做成周边卖出去，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兴奋不已，她下了决心，对摊主匆匆一点头：“多谢您。”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摊主拦住，高声道：“贵人，小人可是将这买卖的内情都告诉您了，您怎么也该买两个回去吧？”

她一摸口袋，发现方才走得急，钱袋在秋月身上，尴尬地轻咳一声：“今日匆忙，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等等！瞧你一身绫罗绸缎，三文银子拿不出，这是打量我好欺负不成？”摊主见她没有要买的心思，立刻闹了起来，扯着她不放手，姜若兮瞪圆了眼：“你这样不好吧？方才不过闲聊，是你自己愿意告诉我的……”

“苍天无眼呐！这些富贵之人心肠都黑了！净会欺辱我们无辜之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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