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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演讲（第1页）

“我的身体...居然恢复如初了。”走在过道上的萨拉克看向自己露出的双臂，手术缝合的疤痕在经过强化的再生能力的作用下只剩下浅浅的印子，而距离他走下手术台才过去泰拉时间一刻钟而已。

他现在能更进一步理解为什么原铸星际战士会比长子星际战士更强了，手术让他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壮，感官也更加敏锐，原本几乎无法救治的伤口也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但这也意味着，你成为了巨龙之子当中的异类。”走在他旁边的魏尔伦斯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还会选择接纳你吗？”他看着身边这名如今和他差不多高的巨龙之子。

“他们必须接纳我，就像一些人已经选择了接纳你们一样。”萨拉克拍了拍原铸连长的一只肩膀，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我知道一切都很糟糕，法坎里亚和巨龙之巢已经被毁了，德莱斯托大人也选择了和星球一起死去，如今的我们是失去了巢穴的龙群，在虚空中游荡，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沉沦和自暴自弃，魏尔伦斯，德莱斯托大人让我们离开而不是和法坎里亚一同消失在火焰当中一定是有他的意思在里面。”

“我们得有所行动才行。”他说着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魏尔伦斯点了点头，“我也许可以试试发表一次演说，一次能振奋人心的演说，我会去找苏卡尔聊聊这些，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一趟军械库，苏恩和西格瓦什为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护甲和武器，而我也需要武装一下自己...从身体和心灵两个层面。”

“让我也加入吧，他们需要一个跨越了原铸界限的人成为那道纽带，而我正合适。”

“不，我一个就够了。”魏尔伦斯拒绝了萨拉克的好意，他已经准备好独自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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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备用的MK10战术甲的魏尔伦斯站在演讲台上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是苏卡尔和拉多维安帮他修改好了演讲稿，而苏恩和西格瓦什则准备好了伺服颅骨播放者和音阵阵列，确保幸存者舰队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他的演说。

“准备就绪，”西格瓦什最后看了一眼沉思者的水晶面板上的各种符号和标志，“开始吧，魏尔伦斯连长。”

魏尔伦斯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奇怪的关于过去的影像，影像里的他更加瘦小，穿着一套外观大于实用性的衣服，也似乎是在一个演讲台上说些什么，但实际的效果肯定不好，因为台下的人几乎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他甩了甩头，将这段奇怪的记忆抛诸脑后，让注意力重新聚集在了当下的演讲上。

“法坎里亚幸存者舰队的诸位，”他开口了，“我是原铸之龙（加入了苍鳞巨龙战团的原铸星际战士的自称）魏尔伦斯，无论你们正在做什么，感谢你们能在工作的同时抽出时间来收听我的讲话。”

带着扩音器的伺服颅骨和舰艇内的通讯广播正在舰船内的每一个角落播放这段演讲，原铸连长洪亮的声音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从最低级的契约船工到尊贵的苍鳞巨龙星际战士们无一不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头看向播放声音的通讯设备。

“我知道我们正处在一个艰难的时刻，虽然我们和万古大敌倾力而战，但我们依然失去了法坎里亚，并目睹了它化为火海，四分五裂。”

“我们也在战斗中目睹了亲人、朋友和战友的倒下，他们有些死于敌人的魔爪，也有人选择了为星球殉葬，没有哪名苍鳞巨龙的星际战士会忘记巨龙族长德莱斯托的牺牲，是他在最后激活了灭绝令，将法坎里亚变成了叛徒的坟场。”

“你没有资格喊他的名字！”

索洛尔在他的房间里愤怒的大叫道，但魏尔伦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喝倒彩。

“我也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困境：在刚刚失败的亚空间跳跃中我们失去了月下昙花号，失去了更多的家人和朋友。而现在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随波逐流，等待着亚空间航道再次稳定下来，但另一个问题也随之出现：我们又要去哪里呢？”

巴尔琉克将羽毛笔插回了墨水瓶内双手扶着下巴听着魏尔伦斯的演讲。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在有能力摧毁法坎里亚的情况下撤离？为什么我们不能向德莱斯托大人一样留在法坎里亚和叛徒战斗到最后一刻？和他们一同踏入毁灭的深渊，再踏上前往黄金王座的旅程？”

克拉斯特兰浑身酒气的趴在她的桌子上，醉醺醺的看着以前和霍伦斯丁元帅的合影，几个空着的酒瓶随意地摆放在桌子上，眼泪正从女扮男装的上校眼里涌出。

“因为祂要求我们活下去，伟大的帝皇，基因原体之父，人类之主，要求我们活下去。”

魏尔伦斯加大了音量，提高了音调，让他的声音更加嘹亮。

“祂赋予我们的使命不是别的，正是传承这一让人类走过了黑暗旧夜的高尚品质。为什么那些有家室的人被优先送上了船？为什么每一辆搬上舰船的装甲车辆的车舱内都塞满了存放基因种子的容器？”

马尼乌斯和他的禁军们在征用的舱室里收听着广播，盾卫连长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角度。

“家族因为子嗣的诞生得以延续，人种因其族群的繁衍得以延续，战团的传统和历史也是因为植入新血体内的基因种子当中蕴含的记忆才有继续传承下去的机会。法坎里亚已经不在了，但它坚韧的居民依然活着；巨龙之巢也已经不在了，但诞生自它的战士们依然活着，而他们都会活下去，让记忆和历史得以延伸和传承。”

“呜哇~”也许是为了配合魏尔伦斯的演讲，幸存者舰队的其中一艘运输船的难民船舱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啼，一名产妇诞下了她的孩子，一个健康的孩子，没有光头和奇怪的骨节或是其他变异和腐化的迹象。

虽然那些出生在星舰上的孩子都有一个不祥的外号虚空之子，但在幸存者舰队士气低落的当下，新生儿的诞生确实给难民们阴郁的生活增添了一份光彩。

“所以帝皇赋予了我们一项沉重的责任：带着法坎里亚的记忆，带着苍鳞巨龙的记忆活下去，为它们找到新的传承者，然后，我们才能坦然地去面对死亡。”

当魏尔伦斯的演讲结束的时候，在远征之龙号的其他舱室内，在幸存者舰队的其他舰船上，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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