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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李僵（第1页）

杨沛然不知道梁凡具体做了哪些斡旋，总算赶在三月二十七日《血狮》发售前两天，合纵重新送来支票。他让萧莉娜不忙兑付，让那笔钱在银行里继续待了一天之后才取出来转在黑铁纪现金账户上，已经紧巴了好几个月的账户顿时充盈。

同时他先后赶往合纵与日全公司，与他们签署先前销售协议的修订条款，将原先预定一万套的包销数量降低为五千套，五千套之外销售数的退换比例由10%调为20%。这在最坏的情况下等于将原先预期利润降低了百分之七十以上，除非销售量仍然一如预期，且实际退换比例也不变——这一点其实不用期待，当合同上答应调涨退换比的时候，调整部分已经变成合纵与日全两家的核算收入，那样才能达成接近预期收入；而这显然也不可能，为了应对伪正版冲击，杨沛然紧急联络锦华光盘厂，和那边谈削减生产量。那边抵死不同意，只答应把预计生产四万套的计划变成了生产三万套，一万套备料停工，这样节约不了多少钱，是心理意义上的。

按照康仁军做的渠道营销计划，这计划也很快被合纵那边获悉同步跟进，两大渠道全国十八个省会城市下共四十八个专卖店除了常规的墙面海报、易拉宝和充气拱门布置之外，三月二十七日发售当天每个店至少雇佣了五十人到百人不等的托儿排队，每个人错时排两次，早一班头天晚上便排上，在店外待整个通宵，加上预计的真实玩家，足以将气氛烘托得无以复加，当地报纸、电视台的报道更不用说，提前两天就开始宣传，这是渠道所要负责的宣传部分。

有些预计人流量特别大的专卖店还配置了抽奖和制作人签名活动，黑铁纪没去旅游的四个人，杨沛然、耿天、段泽晨和萧莉娜，分别派到两家渠道在北京的四个专卖店做现场签售。

“明天，是我们辛苦这一年之后真正揭开盖子，看看我们到底收获了个啥的日子。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到最好，没什么可遗憾的，大家抱个平常心，咬牙再坚持一天，这一天过了，才是真的过了。”头一天晚上，杨沛然在公司开个简单的冷餐会，有罐头，有啤酒，交代第二天的事情，也相互打气。

“明天，有一个分界线吗？是在零时，还是在早上八点，九点，或者十点钟？”耿天没喝两口就已经有些醉。

“你可以想象，由光盘生产线下来，存在着上千条线路，我们的游戏经由这些线路被送到全国各地各个专卖店，想想就觉得神奇。现代的合作分工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精密的程度吗？我回答你，是真的。理论上现在专卖店打开门就能开始卖，有些近的地方其实昨天就已经到了，但统一明早上九点开售，这是一个仪式，一个表示现代的仪式。”杨沛然也有些醉，抑扬顿挫地说。

萧莉娜被分配去中关村日全软件的专卖店，挂的是行政经理的衔，没耿天与杨沛然这么醉，带着点儿愤怒望着段泽晨，“我想的是，盗版和伪正版也铺货到位了，等着时间一到，好多人还是不知道，或者他们知道，权衡之后还是决定买盗版。”

“也可能他们已经买到，都在玩了，就差有人电话来告诉我们。”段泽晨反唇相讥。

萧莉娜目不转睛地瞪着段泽晨，“有的人，会受到惩罚。”

“那肯定不是我。”段泽晨冷哼一声。

萧莉娜连连摇头，冷笑不已。

“好了，都消停一下，别再说了，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给大家一个交代。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别忘我是最大的那个。”杨沛然疲惫地打着圆场，他早就想明白了，技术上根本没法查出来究竟是谁，查出来又能如何？

冷餐会不欢而散，等众人都离开公司，杨沛然坐在办公室喝了一罐剩下的啤酒，拨打一个电话。

“是我。”他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什么事吗？”颜媛声音说不上冷淡，像心不在焉。

“明天，我们的产品正式发售，我会在亮马桥合纵软件的专卖店现场签售，离你那儿不远。”杨沛然声音有点发颤，他没预料到是这样。

电话里又沉默一会，“如果有空，我就去看看，但不一定啊。”

“没事，我就给你说这事儿。”杨沛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