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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心如磐石（第1页）

从一开始，你们对我的指控就是建立在有罪的前提上。这大概就是你们99结社所惯用的‘有罪推断‘的伎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指向婳羽结社——但是那又怎么样，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与我们，99结社与婳羽结社这些年来水火不容。你们当然不会相信我们之中还有无辜者的存在。”

尔后，他的嘴唇不在颤动，可是在孟珊的耳中，他的冰冷的声音依然存在。她打量四周，整个会议室中的气氛凝冷地要让人窒息。他说的这句话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诧异不止，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的面庞上产生了哪怕是一丝的惊讶或是震惊的表情。

所有人都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来回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除孟珊之外，所有人都疑惑着这场激烈的交锋戛然而止，言辞激烈的交锋忽地就变成了一出两人对视的无声电影。

可是，孟珊却分明清楚地听着他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震荡不止，像是申辩，更像是威胁。

“我娄蓉蓉想要犯罪，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呢？”

当激烈的辩论从窃听器的那一头源源不断地传来时，窃听者中有个人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周宇翔歪着脑袋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这家伙太幽默了！哈哈！‘不要损坏我的名誉’……啊哈哈哈，这家伙罪恶滔天了都，还有名誉可讲么？‘婳羽中存在无辜者’天哪，他是多么地无耻能说出这种话来……哈哈，竟然还说地那么义正言辞地，好像自己真的是清白一样！”光乙的笑声和说话声断断续续地，笑地更加猛烈，让周宇翔听来仿佛连气都喘不过来一样。

接下来，会议似乎陷入到了漫无止境的争吵中。没有听到实质性的情报，周宇翔脸上泛起厌恶之情，伸手就要关掉窃听器，却被光乙一把拦住了。

“别着急，接下来会出现一个重点的对话！”光乙边说着，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暗暗指了指窃听终端旁的录音设备。录音器发着油绿的光芒，正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带感情地将整个辩论连同光乙刚才的嘲笑记录下来。

“……你还敢说王睿琦和李葭柔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段话似乎是携带窃听器的人所说出的，在窃听终端的这一头听起来格外地响亮。

“我说了，王睿琦和李葭柔和我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当然，如果我有幸知道了她们的下落，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警方和99结社……请你们搞清楚到底是你们的妄想还是现实，王睿琦和李葭柔既然不是婳羽结社的人，我更不认识这两个可悲而愚蠢的犯罪分子！”

“……现在针对王睿琦和李葭柔的A级通缉令已经发出了，我就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她们被逮捕，你娄蓉蓉会怎么做？……”

“你这话好像在审讯我？……我再重复一遍，她们两人我不会去管理……如果你们99结社没有那个能力，出于我个人的道义，我可以派出婳羽的异能者，协助你们追捕她们……这就是你们要的答案，满意了吗？”

光乙忽然关闭了录音器，自然自语地说道：“掐掉后面这句，这段录音就相当完美了。”

周宇翔看着他怪异的样子，感觉他又有一个阴谋酝酿而生。他小声嘟哝着：“一肚坏水。”

不想这句话被光乙听到，后者笑容满面地看着他，合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一段令人心寒的录音，两个曾经将他视作明灯的在逃的异能者，这两个要是碰撞起来，故事有多精彩不言而喻。”

继而，光乙面色惊变，冷笑地看着周宇翔，“他觉得没有人的能给他定罪？”边说着光乙拍打着周宇翔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持续不断地通过你的异能观察他，只要有一次，一次他和秘结社碰面的机会，不光是99结社，我们也能让他身败名裂。……你观察了好几天了，有没有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周宇翔，他表面上摇了摇脑袋，光乙见状长叹一口气。内心的深处，他忽然想到之前娄蓉蓉和美丽叔所约定的那个日子快要到了。他们在约定中所提到的那艘船一旦开出公海，与他有杀师之仇的秘结社将会永远地逍遥法外。

想到此，周宇翔不敢再盯着光乙，深怕他看出自己暗藏的秘密。周宇翔知道，自己为天水的复仇不能指望他们。光乙连同整个克苏鲁教团在内，并不在意天水之死是否能够得到伸张。他们只会从自己的利益来考虑，将秘结社视作自己获得更大利益的筹码。

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此刻周宇翔已经看穿了光乙的“平衡术”把戏，如果秘结社给他的利益更大，他可以毫无廉耻地推翻之前和周宇翔许诺的种种，倒过来帮助秘结社成为其无耻的帮凶。

周宇翔记得在之前自己所居住过的地方还藏有武器。脑海中朦胧的计划逐渐清晰，如何实施复仇的步骤像是被一支无形的笔一样，先是被勾勒出了轮廓，继而线条逐渐清晰了起来。当它完全栩栩如生地在周宇翔脑海中印刻而下时，周宇翔的决心如磐石版坚固。

与罪恶和正义无关，与道德和秩序无关，和任何结社、组织、团体的目标都没有关系。这仅仅只是复仇而已，为了自己而复仇，周宇翔心想。

正如美丽叔所说的，像恐怖分子一样生存不是他们所追求的生活方式。一次辉煌而疯狂的袭击，让自己黑暗中的身影曝光在大众厌恶、恐惧、仇恒所交加的目光下。不过至此之后，当304结社的成员死的死，疯地疯的时，他们长久以来所追求的复仇目的也达到了。

辉煌之后是普通人式的沉寂，秘结社剩下的三人再无屠杀的理由，就像侵略者军队的士兵掠夺洗劫了全城之后的归乡之情，他们也渴望像普通人一样活着，过上安静避世的平静生活。

但是周宇翔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他显然不会同意这样的结果。欠下的果报就要在今生偿还，而我就是那名收债的复仇者，这几日来，周宇翔总是这么愤恨地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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