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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石三鸟剖腹取子（第1页）

宠妃的贴身宫女慌张去找太医。方落月将宠妃拦腰抱起，平放在在床榻上：“娘娘请张开双腿，深呼吸用力。”宠妃照她的话做，双手死死抓着被褥，疼的脸色苍白五官扭曲，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羊水混着大量鲜血从她身下涌出，将整个床铺染红。是血崩难产的症状。方落月没有接生的经历，只得做好准备工作守在床边。先前推人的那宫女，袖中亮出一把尖刀，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想要从后面刺死她。在她即将得手的一瞬间，方落月蓦然转头，单手挡住了她的刀。手掌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四溅汩汩喷涌。她皱眉撕开衣袖包住伤口，愠怒盯着宫女：“是谁派你来的？”“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宫女面容狠厉，再次持刀刺过来。方落月抄起一旁的凳子遮挡，趁刀卡入凳子拔不出来时，一脚踹向宫女肚子。“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云妃派你来的吧？”一石三鸟，当真好狠毒的心计。宫女被踹倒，趴在地上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推了梅嫔娘娘害她难产，又杀了我灭口，皇上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刀猛然刺向自己，口吐鲜血当场毙命。方落月甚至来不及阻止，心中震撼不已，不知云妃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一个宫女这么为她卖命。“本宫没有力气了，星君，求你救救我的孩儿！”宠妃已经脱水，抓着方落月的衣袖苦苦哀求。眼中是一个母亲对未出世孩子的殷切希望。方落月的伤口还在流血，却顾不上处理，用力握住宠妃的手：“娘娘再坚持一下，您的宫女已经去请太医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却迟迟不见太医来。方落月等不了要出去找人，宠妃却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星君……有人要害本宫，你不能离开，就由你为本宫接生吧，本宫相信你。”方落月愣住，鬼使神差地看向了桌子上的剪刀，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皇上终于带着太医姗姗来迟，太医立刻着手接生，将无关之人请出产房。皇帝听着宠妃有气无力的叫声，焦急踱步：“国师，你说朕的爱妃能平安产下龙子吗？”方落月一只手垂落身侧，不断滴着血，略显冷淡回：“陛下，太医为何来的这么慢？”提起这个，皇帝脸色不悦：“云晴突发恶疾，太医都在她宫里，一来一回就耽搁了，朕没想到梅嫔会突然生产。”云晴，方落月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云妃的名字，脸色更冷了。说话间，太医从产房兢兢战战走出来，跪在皇上面前：“陛下，梅嫔娘娘难产，胎儿头颅太大卡住了，娘娘又失血过多没力气生产，恐怕……”皇帝脸色阴鸷：“恐怕什么？”太医额头贴着地面，吞吞吐吐回：“恐怕梅嫔娘娘和龙子都保不住，臣无能为力！”皇帝闻言震怒：“废物，朕要你有什么用？拖下去砍了！”“等等。”方落月站出来阻止，面向皇帝，“陛下，臣有一法子可以保住娘娘和龙子，只是有些弊端。”“什么法子？”皇帝面露殷切。“娘娘既无力产子，那就剖开肚子取龙子，再缝合伤口。”方落月声音淡然，“只是此法会让娘娘肚子留下一道疤，且一年内不能同房，两年内不能再怀龙子。”这个国度几乎没有剖腹产的例子，方落月想救人只能先把弊端说出来，免得过后麻烦不断。皇帝一听剖腹取子，顿时瞪大眼睛，面露犹豫。“荒唐！”跪在地上的太医开口，“臣接生了四十年，还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法子，陛下也不想想把人的肚子剖开还能活吗？况且梅嫔娘娘血崩拖延太久，根本就无力回天。”“那是你孤陋寡闻，技术不行。”方落月淡淡回怼。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半晌没喘上来气儿。“行了。”皇帝不耐烦挥手，看着方落月，“国师有几成把握？”方落月刚想回答七成以上，便听另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陛下，臣妾觉得太医言之有理，梅嫔妹妹那么爱美，要是肚子上被划一刀，只怕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这话说的，好像人已经死了。方落月看着云妃被宫人簇拥着走来，垂着头没有行礼。云妃也权当她是空气，挽住了皇帝的胳膊：“而且臣妾也曾听言，活母剖子是一种巫术，活下来的孩子会聚集煞气影响国运。”听了这话，皇帝脸色微变：“国师，真有此说法？”方落月无稽之谈还没说出口，云妃又抢在她前面道：“当然是真的，臣妾和梅嫔妹妹一向交好，怎么会撒这种谎，而且妹妹的预产期明明在三日后，怎么突然就难产血崩了，陛下还是好好查查吧。”太医也接言：“臣在产房里看见了梅嫔娘娘宫女的尸体，是被人用刀刺死的，陛下真应该好好查查。”二人一唱一和，转移皇帝的注意力。皇帝也顺利上套，看方落月的目光越来越沉。再拖下去，梅嫔真就要一尸两命了。方落月心急如焚，冷冷道：“陛下，到底是谁有心要害龙子，又是谁在妖言惑众，只要让臣进去救活梅嫔娘娘，一切自可真相大白。”“陛下。”产房内传出梅嫔虚弱的声音，“您就准许星君进来吧，臣妾不怕肚子上留疤，只要能救活孩子，臣妾变成什么样都可以。”方落月被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更坚定了要救人的决心。“陛下，倘若救不活梅嫔和龙子，我愿意舍命陪葬。”她说的铿锵有力。“好吧，就让你进去试试，务必要两个都保住！”皇帝终于下了决断。方落月进了产房，面对跪了一地的宫人，冷静吩咐。“端一盆炭火来，准备干净的毛巾和水，再去取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各五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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