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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有什么不对吗?”少年反问我,居然还是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口吻反问我。
“你刚才不也说人类身为万物之灵却这样虐杀其他生命吗?你也觉得人类残忍啊!既然这样残忍,为什么不能杀人?”少年很奇怪的看着我。
“每一个种族都有好有坏,一部分的坏并不代表全部都坏!”司澜往前一步,习惯性的挡在我的面前。
我看到他的后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但是……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他被抓开的肌肉里透出一抹银色的光芒?那是什么?
“一部分?”少年发出一声冷笑,随即伸出一根食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大叔,你说反了吧,应该是,大部分的人类都是坏的,只有一小部分,不,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人类才是好的。”
“即便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为了那些好的,也不能胡乱杀人!”我说。
“怎么不能杀?”少年笑了,“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好人,而且这个好人可能还是个懦弱无能的软蛋!为了这么一个软蛋而纵容一千个坏人,你觉得这对其他生命公平吗!”
他指着身边的两头玄灵:“人类就是上帝遗留在这个世上的恶魔,如果想要这世界重新变回当初的天堂,最先要解决的就是杀光人类!”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少年生出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要告诉他:“你自己也是人类。”
“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摒弃了人类的身份!我讨厌人类!也痛恨人类!”少年有些激动,“当我看到天空中升起一枚红月,当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类变成怪物,当那些被关在牢笼里等死的动物有了人类所抵抗不了的能力,我就知道,我的心愿就要实现,这是上帝给我的机会,他让我用血清洗这个世界,正如《圣经》中所描写的一样:‘世界已经败坏,地上满了强暴。上帝说,我要将所造的人从地上除灭,因为我后悔造他们了。’”
“一个信教的疯子。”司澜轻轻对我说。
“可是上帝留下了诺亚一家,并教他们造了诺亚方舟。”我对少年说,“你觉得你是诺亚?”
少年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代替上帝决定了杀戮,你将自己选做了诺亚,这都不是上帝的旨意。”我对他说,“如果你的心愿就是要杀尽这世上所有的人类,那么最先死的,应该是你自己,因为你就是人类,而且还是沾满血腥的人类。”
“你在对我说教?”少年并不因为我的话而有所领悟,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耐烦,“你们这群大叔大妈就是这样,整天自以为是的对别人说一些自己都未必懂的道理,把自己伪装的就跟圣人一样,但其实呢?你们还不是一群被现实击溃到无力还手,只能昧着良心苟且偷生的失败者!我远比你们要看得远,我远比你们爱这个世界,爱这些生命,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说教!”
我忽然生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我可以承认自己已经被现实击溃到无力还手,也可以承认自己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失败者,但是……
“臭小子,你说谁大妈呢!你敢再叫我一声大妈试试!”我怒气冲冲的挽起袖子,一副要冲上打架的模样。
少年一愣,转而又用一根手指抬了抬眼镜,嘴里居然嘟囔一句:“愚蠢的女人,根本就搞不清我说话的重点。”
嘿!就这种十几岁的小屁孩居然还在我面前装总裁腔!
我冲司澜叫:“司澜,给我揍他!揍到他妈都不认识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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