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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挑拨（第1页）
几个月之前黑铁纪跟GOE签署了咨询合作协议之后，常勇再次要求和《血狮》项目建立直接的技术联系，这次杨沛然不好再反对，只是提前跟段泽晨和耿天郑重地交待，说这次业务合作当然很重要，常勇是他以前带入行的弟子，按说应该放心，但反而不；常勇这人策划业务当然还不错，但心术不大正，过去就有劣行，现在或许已经改了，还是不可不防。他说这番话时言辞吞吐，语气犹疑，因为始终仰求于人，吃人的嘴软。
常勇找时间带着他的助理lily以及一位软件工程师杨昉来黑铁纪拜访，在会议室与耿天与段泽晨相互交换了名片，明确两边技术与业务对接的责任人，认识过后，杨昉单独和段泽晨聊了一下内置语言包未来多语言显示的程序问题，第一次见面便简单地结束，之后每隔两周lily和杨昉到黑铁纪来拜访，了解产品研发的进度。
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常勇单独邀约耿天与段泽晨在一家名作山海楼的高档餐馆吃过一次饭，聊的都是他之前在游民科技的事，以及问起现在黑铁纪运行的情况如何，说的都是研发过程中的轶事，主角大致是并未出席的杨沛然。出来之后耿天对段泽晨说：“你说他找我们也没谈什么实际的事儿，那是干嘛呢？”
段泽晨说大概是联络感情呗，既然知道没什么具体的事，下次再请我们就找借口推辞，除非是真有什么事儿。
以后常勇没再私下约他们外出，好像便这么消停了，两边只有对公关系一直维持着；但这也只是表面上，入冬前lily打电话约段泽晨下楼取个东西，是几张商场的购物礼品卡送给项目合作的几位，另外请他留在车里聊了一阵子，约他这周末晚上和常勇单独吃个便饭。
段泽晨意识到这其中有故事，也不推辞，依约前往，原来是在二环内一处巷子里四合院内的私家菜馆，外观比山海楼差远了，房内陈旧挤迫，菜肴看上去只算平常，倒是北京少见的西南菜式，这很对段泽晨的口味。不过服务员样子既不讲究，脾气更不客气，结账时段泽晨听了吓一大跳，原来比山海楼贵得多了。
这次宴请常勇还是没说有什么具体的事儿，只说他自己身为策划，对天才程序员最是仰慕，宇宙之大，其实只要一个策划和一个程序员就可以创造出来；他本人是真心想结交段泽晨这个朋友，不论是在这家公司还是以后别的公司，两个人一个是h一个是o，h2o结合得最为紧密，如此拉拉杂杂说了整整一顿饭。
段泽晨已经想到这便是杨沛然警告过的，常勇这人巧言令色，不消警告他也知道这是别有目的的，只是还在酝酿的过程中，现在不说，总有说出来的时候；他也就不忙拆穿，而是抱着见识和验证的好奇心，与常勇虚与委蛇地应和一番。
再下一次和常勇见面是在北京城东一家富丽堂皇的会所当中，当然也是常勇订下的地点。两人在吧台喝了几杯，转移到一间包房当中，有两位年轻女子跟了进来，分别坐在段泽晨和常勇身边，亲昵地依偎着两人，交头接耳聊了一会儿，常勇说有正事儿聊才起身出去，留下两人对面坐着。
段泽晨对这样的场面意外也不意外，只是身体稍微有些发胀似的感觉；当然他也有些羞涩，至少表面上稳得住，并不流露才头一回到这类地方的局促。他想如果还有更过分的，自己该如何，是该接着演下去，还是断然地拂袖而去？他觉得后者其实更难。
“你还没女朋友吧？”常勇安静了一下，冷不防地开口问，仍像是在迂回着。
“还没顾上呢，没那么多时间，再加上才到北京也没多久，没机会认识什么人。”段泽晨腼腆地答道。
“不会吧，居然你和你们那个耿天没发生什么？”常勇一付装出来的不信的样子，略带着夸张地戏谑道，“我觉得她其实不错，除了有点儿男孩子气之外，样子清清爽爽，性格也不磨叽，什么都挺好。”
“人家看不上我呗。”段泽晨不服气地嘀咕。
“追过啊？”常勇流露出惊讶来。
段泽晨不知道这是唱哪一出，“这倒没有，但心知肚明是那么回事儿，就不去自寻没趣了。”
常勇点头，“有道理。”他忽的一笑，“你看lily怎么样？”
段泽晨吓了一跳，这又出乎他意料，lily当然很好，既美貌又洋气，个子高挑，一看就不是个普通女子，除了不怎么喜欢游戏而身在游戏行业之外，简直是完美的对象。他楞了一下，立即醒悟到这是常勇在给自己震撼一下子，“勇哥你别逗我，我连耿天都追不上，怎么敢想lily？”
“没有，兄弟，你可千万别看低了自己。你长得不差啊，不论摆在哪儿也是95%以上水准，什么叫怎么敢想？我亲耳听她说她挺喜欢你的，她可没说过喜欢别人。兄弟啊，兄弟，你可搞清楚吧，人重要的不是这副皮囊，而是你的头脑。”常勇用手指敲着他自己的头说道，“在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程序员，你至少是一个天才的程序员。再有，你也不会一直是程序员，而会是一个……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你也可以成为老杨那样的人？”
段泽晨眨眼，轻笑了一下，摇摇头，有点儿晕乎得说不出话来。
“程序、策划、美术，这铁三角谁都可能能出头，成为一个项目的leader，进而成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这你大概能理解；但要我说，策划并不是最好的那个，最好的应该是程序员。我自己就是策划，我知道策划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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