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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真实（第2页）

“嗯。”王益均毫无热情。

水开了，张怀民把两块面饼一起投了进去，用筷子轻轻搅动。

闻见面的香味，王益均才放下手中书，起身探头来看，“我不是说要加火腿肠吗！”他轻轻责备，快步地去了一回厨房，拿着两根小火腿肠以及一把美工刀，回到电炉边上，将火腿肠外包装撕开，以手掌为砧板切成片投进锅中。

空气中的味道顿时更加醇美了，王益均贪婪地深深呼吸。

“要是有番茄就好了。”张怀民说道，嘴里泛起一点酸意，“老是吃方便面缺乏维C，番茄是最好的补充。”

热气腾腾的方便面被夹起来分到两个饭盒里，切成片的火腿肠散落在汤里用筷子夹花了额外的功夫，然后汤也全都分着倒进各自饭盒里。

“我觉得，那几个案子根本就是扯淡，不做比做了还好，做不做对现在版本都没什么改善，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张怀民快速地用筷子搅着方便面，这样可以凉得快些。

“这就是让我们看起来像是临到最后一刻还在浴血奋战，功劳不敢说，苦劳我们是足足有余的，谁还能指责我们？”王益均说道，他又坐回床边捧起书，等饭盒里的面凉下来。

“但这样子交出去，不是自杀吗？”张怀民冷峻地问。

“你别操心了，你现在，就是把手头的案子做完，交给老刘，老刘能不能写完，能不能加到版本里面去，这是他的事，最后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是‘万一能活下来’呢，你一个小小策划就别操这个心了。老谢要是知道你在操他在操的心，他不膈应你吗？”王益均折了半页为书签合上，起身端面吃。

张怀民几口就把面捞着吃完，吃完之后汤也全喝干，把饭盒拿到厨房丢在水槽里，回来找纸巾擦嘴，一边说道：“我刚给你说我做的梦，我越想越觉得不一般，我看到，以及记下了太多的细节，这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在对我说，你们不应该这么做，而应该那样做，那样做就对了。”

他说着，探身在自己铺位上摸到那个本子，翻开来拿给王益均看，“你看，这些都是我醒了之后记下的，多具体啊，也都很合理；而且，这些都不是我们以前曾经提过的做法，你要说这是我回忆加想象，使潜意识的先贤，不是，这些真不是，不是梦见的，而是我真实看到的。”

“你上午倒下来那一下子，我们还担心你是癫痫呢，幸好不是，但你这话说的，我又担心了，你是不对劲吧？”王益均对那本子写的内容看了一眼就推开，警惕地打量着张怀民。

“你知道，我不相信神，任何一种都不信，但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个启示呢？提示我，提示我们现在别发布产品，不发布就不会死，然后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按照这上面提示的方向去改，也许它就能活下来，而且没准儿还活得很不错！”张怀民先是疑惑地推测，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了秘密似的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王益均冷笑连连，沉默一下，问道：“如果说这是个神的启示，为啥启示给你看，不直接启示给老谢看，老谢看了，想明白了他能做主，立马就改，你想明白了能干嘛？关键是，这不就一个破游戏吗，值得什么神来给托梦给你什么他妈的启示？”

这话把张怀民一下子噎住，他想了一下，说道：“宗教不也是这样吗，总是先启示没用的人，这是个元规则，否则干嘛不直接启示给皇帝，一下子就齐活儿了。”

“所以说还是啊，你跟我乖乖地回去，写完你的案子，假装很忙地陪着加班，大家各司其职，各找各妈不好吗？”王益均耍太极一般地绕回正题。

张怀民又被噎住，连连摇头。王益均再看时间已经不多，催促张怀民换鞋，“走吧，走吧。”和他一起出门下楼，往公司方向走去。。他们住的寝室和公司在同一个生活区里，只几分钟的步行距离。

走了几步，王益均忽然拉住张怀民，上下打量他一番，笑着说道：“我忽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什么？”张怀民诧异地问。

“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不是张怀民，而是……有人穿越在了你的身上，他的记忆和你混为一谈，让你觉得你看见了什么，其实并不是你梦见了什么，而是那个穿越的人他确实看见的，让你误以为你梦见了，那些是真的，但发生在未来。”

张怀民目瞪口呆，没想到王益均说出这一套，不知是惊还是恼，“什么意思？”

“我开玩笑的，”王益均莞尔一笑，撤回了手继续往前走，“你说你从没梦见过这么真实的梦，我就给你一个解释，不一定对啊。”

张怀民白天那种目眩恶心的难受感觉又有些泛起，落后在王益均身后几步，琢磨着他的话，一时觉得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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