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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门外的江怀听到动静，忙冲了进去。
“小爷！”
他看到那面墙时，只觉浑身一紧，鸡皮疙瘩蹿了起来。
“怎么回事？”
楚妄将手垂了下去，墙上多了几个血洞。
江怀忙将他的手拉起来，凹凸的指骨处都是血，皮也破了。
“把墙纸贴回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江怀再次睨了眼那面墙，不知怎的，他心里跟着难受起来。
不用想都能知道，这肯定是许岁晚刻的。
她如果好好的和宗觞在一起，她不可能刻了整整一面墙，都是楚妄的名字。
“她在宗觞的眼皮子底下写了这些，姓宗的怎么没想方设法毁掉它？”
“怎么没有？”楚妄望着那张墙纸，“很有可能，他交代的不止这些。”
许岁晚被关押的时候，他由着她。
她满心期许楚妄来救他，一遍遍刻他的名字，可是等了多少个日夜，她没等到楚妄。
他就是要磨掉她的性子，磨光她的希望。
不过临走之时，宗觞是交代了的，一定要将整面墙都铲掉。
只不过干活的人拿了钱，却把事干了一半，铲墙多麻烦，买块便宜的墙纸一贴，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江怀看眼楚妄的手，男人握了握手掌，有血顺着手背往下淌。
“小爷……”
屋里开着灯，但是光不算亮，江怀抬头时看到男人面容冷毅，眉骨刻出道道的阴狠。
光抚过他的面颊，江怀看到他眼角处，有泪意津津，还没等滑下来，楚妄抬手擦掉了。
“我们走。”
他的声音，如夜凉后潭底深深处，最冷的水，江怀跟在后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走出房间时，外面的光亮了很多，男人俊脸微侧，江怀的心里一惊。
他看到楚妄的眼睛微红，面颊上有明显的湿渍。
南淮市。
许岁晚趴在床边睡着了，汪琳珊抬手摸了摸她的手，她突然就惊醒了。
“妈？”
“我嘴巴有点干。”
许岁晚拿了水过来，小心地喂她喝了一口，“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烧得昏昏沉沉，出了好几身汗，这会总算舒爽得多了。
“你吓死我了。”
许岁晚给她掖好被子，汪琳珊看眼窗外，天黑沉沉的。
“岁晚，我看到我的外孙女了，多标致啊，像你。”
许岁晚浅浅地笑开。“不像我，要不然我见到她的时候，不会认不出的，她还是像她爸爸。”
“那不管，你小时候也长这样的，只是大了后长开了……”
“好，像我像我。”
许岁晚躺到床上，她靠着床头，双手抱住了膝盖。
楚妄是不会管她的了，她知道。
她说的那番话，确确实实扎到他心里去了，没有一个人会在伤痕累累之时，还愿意顶着一身的伤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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