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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老爷子留下的废鱼塘（第1页）

一大家子忙了小一个时辰，方才把收回来的货物堆放好，都放置在堂屋临时货架上。晚饭叶青鸢亲自掌勺，她把那些拣出来不要的裂伞菌子撕扯成丝，多多的加蒜加干辣子加猪油，炒得干香爽脆。有两只小鸡长“僵”了——光吃不长肉，叶青鸢索性杀了，用干蘑菇炖了一锅鲜。压在筐子最底下，断了梗破了叶子无法发卖的菜干拿来熬了猪骨汤，当中放几颗空间无花果和南北杏，正好压下秋燥造成的喉咙干痒咳嗽。加上自己家种的青椒炒肉丝和炒青菜，主食是外头地里扯回来的野南瓜，只有拳头大，多摘几个，跟精白米、腊肉丝一起做成南瓜手抓饭。叶王氏胃口小，只吃了几筷子炒菌子，一小碗饭，舀了一碗汤慢慢喝着，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笑道：“天天细粮炖肉，比别人过年吃得还好，个个都吹了气似的长胖长高起来了。我看着开心是很开心，就是发愁吃饭的银子，要赶紧织出布来卖掉，帮补家计了。”叶青鸢说：“娘你又来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十来张嘴巴，平时每顿也就四个菜。今天多出来的这些，都是不能卖的货尾，趁新鲜吃掉罢了。能吃几个钱。吃好喝好把身子养好了，省下看大夫的钱也不止这么点呢。”叶王氏一想，笑道：“说的也是。灶屋里还有多的菌子，我一会儿吃过饭就去熬成菌子油，能吃两个月了。”谁知道炸得了菌子油，又要做腊肉、腊鱼干。叶青鸢还要做新的一批肥皂——之前那批用完了！一家大小一直忙到初更时分，才各自安寝。第二天一早，叶青鸢敲响了铃铛，从屋头摇到院子小屋，把所有人唤醒。吃过了早饭之后，她对大家说：“今天要收割我们自己院子里可以采收的作物，所以只需要派两组人外出就够了。筐筐和小豪一组，泥鳅和老五，骏骏和老三。老四，你留在屋里，专门帮奶奶弄屋里屋外的事儿。”老四高声答应着，一脸胸有成竹。月明照例是要去地里的，他要照料鸡，还要开新的荒地，要给准备种树的那一角地方挖好树坑。最重最累的活儿都在他这边，所以要了两个人来帮忙。其他人就留在地里收菜、打包、干种种碎活。叶青鸢今天要去看那块废鱼塘，楚攸行一早骑马去卫所处理一起打架事件，临走之前跟叶青鸢约好等他处理完事情就直接到鱼塘和她汇合。……楚老爷子留下的废鱼塘在楚家祖屋再往北边的山坳，丢荒多年，就连路都被乱草掩过去。要不是楚攸行描绘得仔细，叶青鸢几乎找不着路。那块鱼塘镶嵌在山坳中，荒废的水面长满绿藻，令人惊讶的是，看守鱼塘的小茅屋还在，西棚东屋的架构十分合理。叶青鸢来到木屋旁边，把木门往里看，屋子里头家具早就已经朽坏，还丢了两麻袋烂谷子。等待霉味散开的时候，叶青鸢抬起头——一道红色山梁突兀地刺入眼帘内。她眯了眯眼睛，“……”心里恍然明白了什么，回过身来到水边，凝神闭目，聚焦指尖——空间里的汨汨溪水，被引导而来，径直注入鱼塘中。随着灵泉水强力注入，绿毛毛的水面起了变化，翻滚着亮出了一片二尺见方的干净水面来。叶青鸢见有效，心中大喜，又再催谷空间之力，把更多空间灵泉注入鱼塘中。“叶青鸢，你到了啊？”楚攸行骑着杂色蜷，如同自远处席卷而至，叶青鸢忙止住了，站直身子，“你来啦！”不成想脚下一软，差点儿倒栽葱进鱼塘里，楚攸行一振臂，甩出马鞭卷住了她胳膊，把她拉住。一气呵成，从马背上跃下，扶稳了她：“怎么了这是？”叶青鸢定了定神，找借口道：“没事，抬头猛了。”手心忽然多了一物，是一块糖，楚攸行说：“吃点糖会舒服些。”只是一块很普通的龙须糖，吃到嘴里，甜丝丝的。楚攸行拉着她手道：“走，到树荫里歇着再说话。”趁着他不注意，叶青鸢以神识从外部看视空间，整个溪流河床干涸了，唯独剩下她拦截起来的那几个养殖池子还储蓄水分。在远处的绿树山峦中，不断有涓涓细泉，汇入到河床里，很快会填满溪流河床。她暗暗放下了心。“你都在这边走了吧？看了周遭环境如何了没？”楚攸行问道。叶青鸢说：“看了，很好啊。之前琢磨过养鸭子、养大鹅，现在正好有地方了。多出来的水面，还可以养鱼。”楚攸行掩住了嘴巴：“这池塘水有毒啊，你不怕？”叶青鸢说：“不怕。而且……我大概知道了当年鱼死光的原因了。”她指着红刀背那赤红山脊，说：“红刀背上，毒虫蔓生，石如赤火，底下肯定有剧毒矿物。这块鱼塘处于几个山峰的低洼交汇之处，底下肯定不止一个泉眼水源。平日仗着别的山里来的水稀释。然而也许那年因为某些原因，红刀背的泉眼突然爆发喷涌，鱼塘毒素攀升，一池子的鱼就死光了。如今这鱼塘里的水已是五毒，池塘边的丰茂水草和上面的水草，就是最好证明。”楚攸行抿紧了纸唇。心里思忖：“原以为她不过嘴巴上说说，回头知难而退。没想到她是铁了心要干。”楚攸行垂了垂眼睛，看着坐在身边的人，她是长高了一些了，人看着没有刚成亲那会干瘪。到底底子弱，看着还是瘦，黄毛丫头似的。街头巷尾，上上下下的燕瘦环肥，他也不是没见过，就没见过这一款的。他毫不怀疑，把叶青鸢丢山里去，她转天也能回到城里茶楼里大吃二喝穿棉着锦，口袋里还有刚挣到的银子。他说：“既是如此，还得把道路重新开辟出来。还要清理池塘，凡此种种，都是琐碎事。”叶青鸢挺了挺腰板，道：“你只管放心去当差，这些都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够把家里料理得妥妥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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