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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楚曜好像有了怀疑的对象,顾兰舟莫名地想起了贺楚君,像他那样折磨平民的话,应该很需要设计这种所谓的“悬案”,满足自己猎杀的心理需求。
“有没有可能是向贺楚君那样的嗜杀癖好,然后对年轻的女子动手,最后找个理由害死无辜的人,这样他们就能逍遥法外了。”
“我的想法和你的一致,但这个说法不能说服皇上,只不过是我和你的推测而已。”
“贺楚曜,我们看不见的黑暗太多了。”
顾兰舟突然提议道:“我们去那个老板的衣服店里看一眼吧,那些少女都在那附近失踪,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那里应该早就变了样子,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贺楚曜沉思了两秒,说道。
顾兰舟点点头,两人同行,不一会儿就来到昔日老板的店铺。
果然和贺楚曜说的一样,现在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就在此时从江上的画舫里传出歌声。
“原来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这凄凄切切的唱词正是来源于昆曲《牡丹亭》,顾兰舟前世有幸听到过一次,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用不同的曲调演奏的,江风清冷,泛舟长歌,别有一番风雅。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这声音有点不分男女,但是听到耳中就让人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此人的长相都因为他的声音而变得不重要,有如此动人的歌喉,想必其人也是温润如玉一般。
贺楚曜也细细听了片刻,然后就想带着顾兰舟离开,“这个曲子有点幽怨,都是些怨女该听的词曲,你还是远一点比较好。”
没等顾兰舟说什么,从周围走过来几个女子对贺楚曜说道:“你是谁,也来评价牡丹亭主的歌喉,他的词曲都是天底下第一好,是你没有那个品位,根本欣赏不了。”
贺楚曜本不愿和女子有口舌之争,但顾兰舟却拉着他往脚下看去,贺楚曜疑惑地顺着她的手看向脚下,只见至少有五个女子穿的都是红色的绣花鞋。
而且款式都是差不多的,这让他瞬间就联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冤案。
“你们几位为何穿着一样的鞋子,而且还聚集在此地,听那牡丹亭主的,动人歌喉?”
一个女子见贺楚曜服软,于是便有些得意地说,“每年唯独这两天,牡丹亭主才会出来引吭高歌,他会邀请穿红色鞋子最好看的女子到牡丹亭为她独自高歌,我们几个就是为了这个才买的红色鞋子。”
每年的,今天吗?
贺楚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始问得更深入,“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一年前的失踪案子吗,那些女子可是因为穿了红色鞋子而离奇失踪了,难道你们不怕死吗?”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反驳道:“此言差矣,那牡丹亭主只是个外来客,那个案子发生后约有三个月他才露面,平时就在前面那条路上卖灯笼,只你们居然说他有涉嫌失踪案子,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听他唱歌而来,不欢迎你们!”
其他女子也纷纷不满的看着他们,将他们围起来,见状,两人转身就跑。
贺楚曜颇有些纳闷地说,“这些女子怎么如此彪悍,连追了这么久。”
顾兰舟想起现代的某些追星族,了然地笑了笑,“这种感情你是不会懂得。”
“现在我们应该去将军府问问了,那个卖灯笼的牡丹亭主,可能他知道柳依依。”
到了将军府以后,那个贴身侍女正在打水,看见贺楚曜以后先行了礼,“想必你就是煜王爷,我是柳依依的侍女,若是有什么疑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的合作态度让贺楚曜很满意,于是就直接问道:“柳依依近日有没有认识一个牡丹亭主,然后买了红色鞋子,我们现在怀疑她的失踪和牡丹亭主有关。”
想不到煜王竟然连这个都能查出来,那个平王贺楚皓可是一直没有查到牡丹亭主,侍女在保全小姐名节还是性命中挣扎了一会儿。
贺楚曜不明就里,倒是让顾兰舟看出来端倪。
“你还要隐瞒我们吗,柳依依失踪这么长时间,你也有责任,身为仆人竟然不提醒主人小心身边的危险,如果把你的失职告诉给将军的话,你还有好果子吃吗!想必你跟在你家小姐身边也有些时日了,难道不想尽快找到她?”
顾兰舟的话,瞬间就把侍女震住了,于是她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了最关键的信息,“柳依依小姐这几天确实听到了那个牡丹亭主的歌声,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买了双红色鞋子,那一天我照常陪在她身边往将军府走去。”
“小姐和牡丹亭主见过一面,而且和他相谈甚欢,我想告诉将军的时候,小姐说如果我敢告密,就拔了我的舌头。”
“那天晚上,小姐穿着红色鞋子,好端端地走在我前面,我以为一会儿就能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小姐刚刚和牡丹亭主赏了花灯,然后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突然就没了声音。”
“我抬头一看,一个黑影拖着小姐渐行渐远,我差点就吓破了胆。”
这个侍女还挺机灵的,没说自己放任柳依依被掳走而不求救的事,还说第二天她因为被柳望廷逮住没能逃出将军府。
“自从小姐走后,我天天都睡不好觉,梦里都是那个牡丹亭主的歌声,每次都会听得从梦中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顾兰舟看了看她脸上的黑眼圈,没有说什么。
贺楚曜已经知道了所有的讯息,一切的矛头都指向这个牡丹亭主。
那所谓的灯笼,不知会是什么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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