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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第1页）

柳橙出事，花为砚正好借着为他处理后事的理由来到江州，并极力笼络朝中大臣与楚彧对抗。若不是我们查出了这些事，恐怕现在……不止是你性命难保，整个相府也会陷入绝境。”史墨一语点破最关键性的点。

“那现在情况如何了？”难道许久思一案就这样被楚彧给压下来了麽？

看出我的疑虑，史墨缓声告诉我：“明日进行三司会审最后的审理，你作为证人是要出席的，到时候一切自可大白。”

此后我才知道，我已经昏睡七日了，在这七日内，发生了很多事。

花为砚逼迫我签下的招供书他当日就交给了煊帝，但被赶来的楚彧及时驳回，并列出花为砚通敌的一系列证据，煊帝听闻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花为砚打入大牢，并将我的案子延后审理，还破例允许我回相府养伤。

彼时正逢东夏国出兵邻国西戎，花为砚的案子在此时更显事关重大，煊帝下旨进行三司会审，以便及时结案，再来应对边关之事。

经过这七日的疗养，我的伤好了许多，只是下床行走还需要人的搀扶，而这个’艰难’重任，自然落到了楚枫手中。

自我醒来，楚枫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很少跟我斗嘴耍帅，对我更多是满满的歉意，我只当他是怕我怪他没有清理好许宅的痕迹才让我落一个现在的下场。

但我并不怪他，此事我自己也有责任，只是我始终也想不起来，那个脚印我到底是何时留下的。

次日，三司会审终审在江州第一府衙举行，彼时的我作为证人出席，在公堂旁的等待传唤。

楚彧与容擎还有几个参与会审的重要官员正襟危坐于公堂之上，时而翻看着桌案上的案件资料交换几句。

我呆坐在台下，默默注视了楚彧许久，也始终未曾换回他一个简单的侧眸，似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坐在这里，又或者他知道，只是他不愿与我多说。

罢了。

随着容擎一声“带主犯花为砚上前，”两个官兵押解着一身镣铐、身穿囚衣的花为砚从公堂外走了进来。

几日不见，他已褪去锦衣华府，从前总是高高束起的黑发凌乱地散在身后，一眼望去，青丝夹雪，竟是白了大半。

一步步走进堂内，他浑浊无神的眸光幽幽扫过一旁众人，最后在我身上停下，四目相对，他缄默半晌，蓦地一声轻笑。

笑里似有嘲讽，又有叹息。

“跪下！”跟在他身旁的官兵突然一脚踢在他的腘窝上，只听得花为砚闷哼了一声，他绷直的双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花为砚，关于私贪赈灾粮款一案与私通敌国一案，你可都认麽？”容擎一拍惊堂木，冷声质问堂下的花为砚。

想当初，他与花为砚何其交好，不想如今花为砚案发，他竟是作为本案主审与之相对。

大抵是前面审理所列举的证据已足够定他的罪了，如今听到容擎这般一问，他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俯首道：“所有罪我都认，只是内子无辜，望大人网开一面，不要牵连于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向虚伪狡诈的容擎如今在公堂上也正义凛然起来，“你私自将大司农软禁在家，更是借着调查大司农之子一案诬陷将晚……”

“罪臣没有！”花为砚猛地抬起头来，粗声打断了容擎的话，“如若不是她杀的许久思，那为何她的脚印会出现在许久思的府邸之中？早前罪臣派人仔细勘察过那个脚印，该脚印前重后轻，是因为习武之人轻功前会用踩踏借力，这也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当事人有时自己都不知道……”

是这样的吗？我蹙紧眉头，脑子里却实在想不出我有没有过这个行为的举动。

“如果是这样，本王倒是好奇了，将晚的武艺究竟有多高？”容擎凛去眸中寒光，扭头看了一眼楚彧，似在等他的说法。

现在我才算是明白，这场终审，是相府与花为砚最后的较量。

面对容擎询问的目光，楚彧没有闪躲，反而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若说武艺高低，楚枫才本相手底的一流护卫，而将晚，她不过是本相多年前在郊外捡回来的一个孤女，六年来，她学会的……只是皮毛，仅够防身罢了。”

“呵！”花为砚冷笑，“那若是加上楚枫的参与，两人杀一个许久思，岂不手到擒来？”

看来他是铁了心的，想在自己死前拼命拉楚彧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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