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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何为程家（第1页）

什么，这都是先生做的饭菜吗？也太好吃了吧。”看张学晏吃的忘乎所以，张清川嗤笑一声问他：“真有这么好吃吗？”张学晏一边夹菜一边说着“好吃啊，我感觉比雕花楼里做的饭菜还香呢。”说这话时嘴角还有几颗小米挂着，一点不似假话。张学晏吃完了碗里的饭，胡乱了擦了几下嘴巴，在张清川的示意下又擦干净了嘴角，将嘴里最后一口饭菜嚼了又嚼，想要把饭菜的香味留在嘴里一般。

等到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下咽声消失，张学晏又心满意足的吧砸吧砸嘴巴，然后问道：“先生，你还会做饭啊，怎么都没告诉过我？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啊，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难道我会什么都要跟你说不成，而且。。。”张清川白了张学晏一眼，抬起手给了张学晏脑袋上一个响的脑瓜崩，清脆的“咚”声和清脆的“哎呦”声同时响起，听到张学晏的惨叫声，张清川满意的继续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读书，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出自《孟子·梁惠王上》这本书里，你肯定是从房间的书架上看到这本书里的这句话了吧，但你没有好好看看全文吗，我当年读书时还做了注释，你都没有好好看。”

张学晏心中的委屈像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层接着一层得像要拍打到岸上一样，他刚想出言反驳解释，瞬间反应过来，他能怎么解释呢，解释自已穿越来的吗？还是解释自已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其实一样的不靠谱。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点头默认自已没有好好学习的事实。

张清川见张学晏认错态度良好，倒也没有追究，只是停下了筷子，给张学晏上起了课“《孟子·梁惠王上》中这一段我想你应该记得，我就不再念一遍了，我来给你讲讲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的原文，这句话是孟子回答齐宣王的，“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讲的是孟子认为齐宣王不忍心杀牛的表现是一种仁慈，只因为齐宣王当时亲眼见到了牛而没有见到羊，所以让牵牛的人把牛放了，去杀一只羊来祭钟。孟子认为君子对于飞禽走兽，见到它们活着，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听到它们哀叫，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君子总是远离厨房。”

张学晏抢答道：“先生，这也符合孟子一贯的仁政爱民思想对吧。”“没错。”张清川对于张学晏的机灵劲一向是欣赏的。得到了张清川肯定的张学晏没有表现出以往的欣喜，反而有些扭扭捏捏得，仿佛有话要说却不忍开口的样子。

“你说吧，看你憋了一路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程家良看着自已面前傻里傻气的儿子，没好气的说道。“嘿嘿嘿，你咋知道我要跟你说事儿？”程知栋纯纯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样。程家良白他一眼道：“你回来这一会，跟着我走了一路，抓耳挠腮、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要是看不出来你有话要说那就是我傻，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喜怒不形于色，你怎么就学不会呢。”程知栋脸上的傻笑瞬间收敛，张口做出要喊“娘”的嘴型，程家良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不训你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有什么要求爹都满足你，千万别把你娘给招来。”

“嘿嘿，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今天被人打了。”程知栋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已臂膀，眼神里闪过一丝可怜。程家良听后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将大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都给砸碎了，好在没有伤到手。程知栋听着那一声扳指碎裂的脆响，心跟着一颤，心里想着可别把他爹给气坏了，于是赶紧开口解释：“没事儿爹，我那是以一敌二，奋力斡旋，也不是挨打，我们那是互有胜负。”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程家良更气了，“什么，是谁，竟然敢以多欺少，不讲武德，你告诉爹，爹去找他们算账，混账东西。”程家良向来儒雅随和的脸上窜出来的怒气，旺盛得能烧掉天边一般，他就这一个独苗苗，平日里他都是使劲护着捧着，生怕他哪儿不顺心，基本没有限制过他的行为。竟然有人敢打他的宝贝儿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程知栋清楚，毕竟几人都是州学的同窗，事情不能闹的太难看，于是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程家良，劝他消消气，几个孩子间的事儿他出手不太方便。但是封觉、任暝最后放的狠话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程家良听后气也消下去一些，他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们程家家大业大，两个本地的小家族而已，就算有两个功曹，也不敢对他们家怎么样的，但是他儿子说的那几个同窗就不一定了。“啊栋啊，放心，这事儿啊爹管了，明天爹就去衙门好好敲打敲打那两个孩子的家长，让他们管好自已和家族的手，有我发话，他们不能也不敢再对你那几个同窗有什么想法的。”程家良酝酿了一下跟程知栋说。

“对了”程家良又接着说，“这事儿既然你没有受伤，那就别跟你娘讲，以她的性子怕不是要上人家门上去喊打喊杀。另外，这事儿我能压着他们两家明面上不敢动什么心思，但是总不算完，私底下说不定会有些小动作。以爹的想法，你那个好友，就是叫张学晏那个，既然他已然小有名气，那就不妨再大些，你可以让他在咱们雕花楼再办一场诗会，费用咱们全包了，帮他把诗人才子的名头彻底打出去，如何？”

“真的吗爹，那可太好了，他肯定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找他去，跟他说说这个好消息，顺便让他不用再担心苏奇苏利他们三个了。”程知栋没等程家良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似乎这个消息好到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是由衷得为张学晏高兴。脚步声猛地消失，刚出门的程知栋探回了头，朝着屋里程家良的方向喊了一声“放心吧爹，我不会告诉我娘的。”然后又续上了自已轻快的步子。

程家良看着脚步匆匆离去的程知栋，宠溺得笑了“傻孩子，要是你认可的这个张学晏是真的有才，不光他能名声大噪，咱们家的雕花楼也能借此声名远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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