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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三人的计划（第2页）

沈客注视着谭小欢乌黑油亮的长发，想起馍馍里干枯微黄的青丝。

谭小欢猛地松了一口气：“她平安就好。”

河神泽川拍了拍她单薄的肩：“很快就会结束了。”

谭小欢的眼睫眨了眨。黑亮的瞳膜终于忍不住，覆上一层波动的水光。

她学着沈客的样子靠上墙。脊背绷直，仿佛那面墙能支撑起她全部的勇气和力量。

“那是当然。”她轻声道，“你们快走吧，有很多事要做呢。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阴森冰冷的地下室里，少女舌尖舔上牙膛，唇齿间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巧克力的甜味。

她将包装用的塑料薄纸交还给沈客：“社长，泽川。一路平安。”

泽川率先离开地下室。

沈客紧随其后。

盖上地下室挡板的那一刻，沈客与抬头的谭小欢对视。

少女的眼神脆弱，难掩恐惧，就如同被遗弃在井底的人，仰望着冰冷又皎洁的月光。

沈客心中不忍，别开眼，咔嗒一声将挡板归位。

泽川帮助他将压在挡板上的箱子归位。

沈客看见他眼尾有一抹微红。

两人离开山虞的屋子。沈客将屋锁恢复原样。

河神的眼睛又变回了黑色。

他假装山成压着沈客往回走。

登山靴踏在铺满落叶的山路上，一时之间，只有鞋面与落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恼人响声。

一片沉寂里，沈客突然开口：“谭小欢的妈妈，是拐卖来的吧。”

“嗯。”河神轻声叹息。

“你原本的计划是怎么样？”

“救小欢，让拐卖的女人们从后山逃跑。我敌不过邪河神，最终会耗尽力量，被祂吞噬。”

“我是变数？”

“对。如果你毁了河神庙，那么，我活下来的概率会大一些。河神娶亲时，村民会在桥上浇灌河水，以此祈福。那时候，我会用河水冲垮吊桥。而邪河神为了防止我捣乱，也一定会在河畔看守我。你趁此机会，便可在河神庙外，击碎河神像。”

“你之前怎么不做原本的计划？”

“因为我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我无法保证她们一定能从后山逃出去……如果逃不出去，我又消散了，她们将面临的，是更加恐怖的折磨。”

河神说：“我会给她们留一部分力量，让她们挣脱牢笼，但如果我死了，这份力量也会消散。”

沈客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们这个世界观里，没有警察的存在吗？”

“有啊。”河神苦涩地笑笑，“但山林如此广大，后山悬崖峭壁，前山需要吊桥通行，等警察进到村落里来时，谁又能找到被藏起来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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