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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家（第2页）

沈客煮枣核水，是为了温养萧风云的魂魄。

他将枣核加水放入锅里，又提了神像放入锅里，漫不经心摁了煮粥键。

他对林颂雅道：“看着点火候。水太热就加冷水，别伤了神像表层。”

他自已倒是悠闲，回客厅往沙发上一靠，打开电视，看《倒霉熊》。

龙国直播间的观众默默陪他一起看。

“我40多岁了，要不是看直播，我估计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看动画片了。”有中年人感慨。

“40多岁算什么，我90多岁的爷爷也在看，不过他是在等电视里钻出个人来……”

钟表的分针咔哒咔哒转了一圈又一圈，龙国直播间的观众陪沈客看完《倒霉熊》，又开始陪沈客看《羊狼奇踪》。

电视机里始终没钻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这让一些喜欢猎奇的观众大失所望：“想看女鬼耶，都看电视了，白裙飘飘的贞子小姐姐难道不应该出个场吗……（?Д）”

快到傍晩的时候，林颂雅向沈客告辞：“那个女人是诡异，我不能和她同时出现在这里。阳气充足时，诡异自然形成的诡域会镇压我。”

沈客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挥别了林颂雅，接替林颂雅坐在厨房看水的火候。

萧风云的灵魂碎片已经快补齐了，莹润透亮，好看得像水晶。

语言会骗人，灵魂不会。灵魂告诉沈客，萧风云是个难得的心灵纯善干净的孩子。

这就奇怪了。

沈客回想他和林颂雅下午时的对话。

小姑娘受怨气和规则影响，记忆已不甚清楚，但她仍确定地、满怀怨恨的告诉沈客，萧风云是幕后黑手。

“最初他一直帮我。我以为他好，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真的尊重我，是出于善意给我丰厚的报酬点我当陪玩、陪学。没想到，他是为了冤枉我。”

“我没偷他家的项链。”林颂雅认真道，“我回到家里在书包里摸到了项链，可我没有偷……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白给了萧风云，萧风云当时说相信我，同意第二天上学时取回项链，可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没来，并且将我‘偷盗’的事情，通过别人的口弄的满城风雨。”

“同学欺凌我，老师辱骂我，我独自一人去卫生间被他们堵着门泼冷水，上楼时被拽着头发推下去。我去校医那缝合伤口，校医试图侵犯我，慌乱中，我用手扣了他的眼睛，挣脱了，用椅子撞破窗户，逃走了。我逃出去后，又恨又怕，头脑发热。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感觉如果我不报复回去，接下来我也没办法正常活下去了。我等到校医室黑灯了，拣了一块窗户碎了后掉在地上的长玻璃，又从破窗户翻回去，用力割破了他的喉咙。他感受到痛苦，一个劲的挣扎，但我死死压着他，直到他很久很久不动了，大股大股的血流出浸湿了我的袖子，我才松开手。那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脱力，手和胳膊都在颤，头昏的很。我又怕他假晕，把他的头转着圈割了一圈，中间骨头太硬，我割不动……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她顿了顿，满眼血色，似乎又陷到了当时的情景之中。

沈客拍了拍她，她才清醒了一点，顿了顿，又说：“当时我想，这算不上防卫过当，我要坐牢了。我一生都毁了。既然如此，干脆做绝点。我从校医室里找到一把手术刀，找了校医的干净的衣服换上，等待天亮。第二天，我假装正常上学，那些泼我冷水、打我、逼我下跪的人果然又来欺负我，这次，我没有忍让，我掏出了手术刀。”

沈客默默递上纸巾。

林颂雅明明哭的厉害，却推拒了。她盯着沈客，摊开手，手上出现六枚黑色的魂珠。她指着魂珠说：“死后我只有白天能去学校，打不过张杨，所以没能杀其他人。这些都是我生前斩杀的。”

“我尽力了，一共十二个人，我杀了五个。他们之前好厉害呀，摁着我的头把我往水桶里按，为什么我拿刀的时候，他们都怕的躲开了呢？我是自已不想活了，听到警笛声自杀的。在此之前，我一个人追着他们十二个人砍——”

她回忆着，疯疯癫癫地笑了两声，一把扯住沈客的衣领，歪着头把脸凑到沈客眼前：“你……嗯，你说，我厉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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