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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你该谢的不是我（第1页）
I周淑慎和沈荇语坐在沈老夫人侧边，一脸疑惑地看向沈归荑。
“沈芊禾，你不惜搭上整个沈家来谋害你三妹，你到底图什么？！”
如安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生生砸在屋内众人的头顶。
沈荇语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眼角皱纹都瞪得展开：“郡，郡主，此话何意？”
“沈大人可真是心大，这两日城中的传言，你竟没听见？”如安眼波流转，意犹未尽地盯着沈芊禾道，“不应该啊，这话都传到我宫里头了，沈府……怎么反倒如此安静？”
沈荇语心中一咯噔，这不是明摆着说他默认了外头的那些话了吗？天地良心，他是打算观望一波、看看刘子妗是否会出事，再来决定要怎么对待沈归荑……也不算糊涂吧？
毕竟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庶女，如刘家的二姑娘一样，都是拿来为自己搏面的棋子罢了。
“这两日下官都关在书房中忙公事，不曾听过街上的传言。”沈荇语暗暗抹了一把汗，余光瞥到面如死灰的姜素素，难道这事真的跟她们母女俩有关？！
事情还未明朗，沈荇语已经在心里谋划着要怎么弃掉姜素素母女了。
“原是沈大人操心国事，是如安失礼了。”如安一席话说得极周到，不禁让沈归荑刮目相看，这还是之前那个横冲直撞口不择言的小郡主吗？
“水云，你来说，我口干得很。”如安颔首谢过来添茶水的桂嬷嬷，悠哉地端起茶杯酌了两口。
水云从她身旁站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众人福了福，口齿清晰地阐述道：“今儿一早，我们郡主宫中就有从街上采买瓜果的老婆子在背地里嚼舌根，得亏是让我们郡主抓到了，如今已发卖出去。那老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沈家三姑娘仗着在沈老夫人手边学了几个字，就托大拿乔，打着沈老夫人学徒的名号，私自闯入刘大人府邸，还活生生地把染了风寒的刘家二姑娘医死了。”
“荒唐！”沈老夫人一拍案桌，吓得底下众人都起身行了个礼。
“我的孙女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我心里清楚得很！到底是谁在传这种话！”沈老夫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歪着身子问水云，“那刘家的姑娘呢，如何了？”
“确实是还吊着一口气。”水云忙上前去扶了一把沈老夫人，不紧不慢道，“却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沈归荑“腾”地一下变了脸色，哑着嗓子否认道：“不可能！她明明只是染了风寒！”
沈芊禾似乎像看到可以辩白的口，哪管两边的脸已经肿得老高，仍含糊不清地质问：“三妹，都说了你的医术不精，没得是你没诊断出来呢？白白害了刘家姑娘一条命。”
“不会的，她肯定是风寒。”沈归荑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医术她是有信心的，只是落在别人眼里，她这句话的可信度并不高。
谁会轻易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呢？
“你说是就是！可人怎么会成了这样？！她可是服了你开的方子才这样的！”姜素素因为刚才被踹了一脚，此时半边的发髻松散开垂落在耳边，她不停地伸手捋顺，却越抓越乱。
“那这……既然刘家的姑娘如今还活着，怎么街上传的，却是她已经……”周淑慎瞪了一眼姜素素，这幅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敢来外人面前丢人现眼，没看到上头站着的是郡主吗？！这要回宫去说几句，自己不会管理内院一事可就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姜素素丝毫不觉自己形象不保，仍旧一副恶狠狠的嘴脸：“这跟我儿又有什么干系！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小姐，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成这样，我就是去敲登闻鼓，也要给我儿要个说法！”
沈归荑双唇紧闭，呆呆地坐回木椅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证实刘子妗若是出事自己毫无关系，叶锦初、刘岚、柳桃，她们都不会医术，可刘子妗服的药又是出自自己的方子。
若要说方子被换了，柳桃那样衷心护住的，是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
“沈三姑娘，你有何说法？”如安看着角落里那个沉默不语的小丫头，竟萌生出想看看她几斤几两的捉弄念头，若她真的如外表这样柔弱不堪，江朝宴也不会……
“我……”沈归荑抬起脸，眉眼间是沉着的隐忍，“我想求郡主，让我见一见刘家姑娘。”
“不可！你这样子，刘一念能让你见？”沈荇语一口否决，他有着自己的盘算，看样子今天这事不小，一个弄不好老二老三都得折了进去。沈归荑才接回来不久，可沈芊禾在自己身边养了十几年了，哪个感情深哪个感情浅立刻高低立现。
若两个都保不住，起码同刘家的那份点头之交还是要留住的，结仇不如结亲，两个姑娘……姑娘……早晚都是嫁出去的水。
“若见不着，我没办法替自己辩解。”沈归荑摊了摊手，“能力再微弱的郎中，都知道望闻问切，我见不着刘姑娘，便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那不正好就成了菜板上的鱼，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安点了点头，赞同地应了一声。
恰逢之前被使唤出去的那个黑衣男子进了屋，对着如安行了个礼，才见她嫣然一笑道：“人到齐了，那就如沈妹妹的愿。”
众人好奇地侧过头，就看见刘一念走在前头，身后的柳桃扶着刘子妗，红肿着双眼一言不发。
“刘兄！”沈荇语快步上去，眼神在刘子妗身上打探了几下，语气不由变得轻快，“我该给你赔个不是。”
刘一念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并不打算承他的情，而是直直地越过众人走到如安面前：“下官见过郡主，多谢……”
“你该谢的不是我。”如安出言制止，咕噜咕噜地喝完了一杯茶，长长地呼了口气，“刘大人，你家姑娘可好些了？”
刘一念肩膀一震，尴尬地拿着手挡在嘴边笑了笑：“借郡主吉言，小女如今能下地了。”
既然人家姑娘没事了，那城里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周淑慎面上一松，还好，若是让沈归荑背了一条人命在身上，她的南枝肯定也……还好还好。
“那，既然刘姑娘没事，我们今晚聚在一块是为了？”周淑慎巴不得快些结束，好能去沈荇语耳边吹吹耳旁风，早日给沈南枝选个好儿郎定下亲事。
沈芊禾不安分，沈归荑也不省心，这要是万一闹出个什么事耽误了她的儿可怎么是好？
如安伸手压了压：“还没完呢大夫人，你且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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