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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送给娘（第1页）

叶青鸢：“……”这老板倒实在。她蹲下来，翻翻捡捡的：“你这么说我不带两支也不行了啊，有没有什么轻便小巧，含银量相对高一点儿的？”那个咸鱼似的老板，也有些意外，见她专心地一样一样翻看摊子上的东西，就也坐正了身子，正经道：“小娘子你是想要送礼呢，还是自用？”“都不是。”老板眼神一呆，就了然道：“你这是私藏细软防身用？”叶青鸢没吱声了，因为老板说对了，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老板就打开自己脚边的货箱子，从底下拽出一条腰带来，“这个比较适合你。外面看着是寻常布料，里层藏了一层绣花。绣花用的是纯银线。遇到什么急事了，丢火里，烧光了布料之后，剩下就是银子。”带点儿骄傲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叶青鸢，老板说：“小娘子，想要藏几个私房钱的后宅女人，不止你一个。这种腰带藏金银的法子，还是员外家的小舅教我的，他说那些显贵人家的丫鬟姑娘，都这么藏私房钱。我这腰带，一年只做三条，不是懂行的，还不卖！”腰带留着口子，可以翻看里面，叶青鸢翻开一看，里面银光灿烂的，果真不虚。她朝着老板比了个大拇哥，说：“服气了！这夹层腰带，怎么卖？”老板说：“里头绣的银线，不多不少，用了一两银——多了太重，布料挂不住。绣工，布料，合共卖你二两银子。”这个价钱，叶青鸢瞬间明白了，弯了弯眼睛，“阿弥陀佛，这么贵，别说土里刨食的村里人，就算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得牙齿缝里省个一年半载的。”老板也不否认，说：“保命的物件儿，哪儿会有便宜的。我见小娘子是个识货的，才斗胆拿出来，不然你没见，我都压在箱底呢！”叶青鸢道：“是的。你说你有三条对吧？那我要两条。另外，这种铁镀银的钗子，也给我三根。”老板见有生意做，顿时来了精神。又取出一条银线夹层腰带，并三根钗子。这几样东西，就花了五两银子。叶青鸢小心地收好，道了声发财，离开了首饰摊子。不动声色地把这些东西放进空间里，叶青鸢保持两手空空的状态，继续逛簋街，可巧迎面张大娘子走了上来，手里提着一挂猪肉、一袋子饴糖，见到叶青鸢，张大娘子亲亲热热上前挽着她手臂：“楚三媳妇，那边卖私糖，可便宜了。你快去，慢点儿就没了！神天菩萨保佑，都过了晌午还有饴糖卖，今儿出门灶君保佑咧！”叶青鸢道：“好啊，带我去。我给娘也买点儿！”张大娘子热心，带着叶青鸢往回走，还在絮絮叨叨的：“今儿还见到有人卖草药了，我觉得那些草药看着还不如你采回来那些。要不然你也挖草药卖好了，三天来一次，一个月下来，能多吃两顿肉！”叶青鸢含笑听着，被张大娘子问了好几次，迫不得已才道：“我也卖的，不过，我是抓山里的毒蝎子和蜈蚣卖，就春和堂给我开的价钱还凑合。”张大娘子脸色都变了：“你胆子也太大了！怪道最近手头松快了呢，拿命换钱啊？”叶青鸢做了个“嘘”的手势，说：“张大娘子，我见是你，才坦诚相告。可千万别告诉村里别的人。要跟他们说了，这条财路可就断了。”张大娘子说：“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冒险的。也就是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叶青鸢道：“这不是被逼急了么。”张大娘子一听，果然共情，帮着她骂了好一会儿叶家人和楚家人。其实叶青鸢是故意跟张大娘子说这番话的，与其让人猜测甚至嫉妒，倒不如找个可靠人放出话去。张大娘子，就是最合适的人。叶青鸢买了一大袋饴糖，还买了一些糖豆板栗之类的零嘴儿。除此之外，看到有鸡仔，她问清楚了是二十文一只，就买了十只，用竹笼子装了，张大娘子见状道：“你打算养鸡？有多余的粮食么？虽然鸡会自己吃虫子吃草籽儿，也得煮点木糠饭喂的。不然不下蛋。”叶青鸢说：“没事，我自有办法。”米粮之类的，她也买了一些，张大娘子见她买了一袋子谷种，又不明白了：“你又没有地，买谷种干什么？说起来，楚大做事不地道了，楚家有四十多亩的良田，自己种不完，还租给别人种。分家的时候竟然半寸都不给你！”叶青鸢说：“当时大家都觉得楚三死定了，谁又能想到他福大命大，活过来了呢。”张大娘子点头道：“就算这样，也是他们不地道。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楚大两口子多好的人啊，从小就乖巧听话。楚老爷子一走，就变了个人似的！”叶青鸢趁机套话道：“张大娘子，村子里人现在怎么说？”张大娘子道：“楚大嘛，人还是好人的，兴许是年景不好，闹了兵灾，把那老实孩子吓到了，就干了些混账事。楚三媳妇啊，别嫌我年纪大了啰嗦，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你找个机会，还是跟大哥大嫂和好了吧！”听了张大娘子的话，叶青鸢就明白了，看来楚善行在村子里的势力还是很大，村民们对他的印象，也还很好。过去楚陆氏对原身的磋磨，都是关上门来干的，捂得严严实实地。不急，有仇慢慢报。她道：“什么和好之类的，我暂且没有心思去想。你知道的，我才刚刚清醒过来，脑子不大灵光，只想怎么填饱肚子……田地什么的，慢慢想办法就是了，先把谷种买好，准备起来，不会有错的。”张大娘子倒也赞同，道：“你说得也对，现在正是谷子谷种便宜的时候，买一点也不错。其实我也想买啊，就是我们那旮旯潮湿，怕谷种发芽，就废掉了。”于是在张大娘子嘴里，叶青鸢知道了，每年秋收之后，农民把晒干了的稻谷卖给粮贩子。然后种上蔬菜和过冬的粮食作物。开春之后，再买粮食种子种上水稻。而在那个时候，谷种价格就会被粮贩子抬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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