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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女童（第2页）

我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小女孩，却觉得这个女孩儿属实奇怪，在马蹄下捡回一条命后还能口齿清晰的说出自己的住址。

“顾大人！”

来不及多想，身后便传来了王德的呼唤，我忙让青容带着女童离开了，否则待王德过来，免不得又要对女童进行一番责备，说不定还要以冲撞之罪把女童关进小黑屋里。

“顾大人受惊了，”王德跑的气喘吁吁，见到已倒地没气儿的马儿，更是冷汗涔涔，道，

“如此只能劳烦顾大人在此等候，奴才马上命人重新驾一座马车来。”

“不必了！”我抬了抬手，若是再等，我怕还有事端生起来，“我随你一同走进宫吧，你让人好生检查这马儿就是。”

王德看了一眼马儿，点头称是。

见到肖小四的时候他正披着一身黑貂毛大氅坐在御花园湖心亭里看雪，身边没有宫妃，只有几个宫人随时待命的候在旁边。

没有人同他说话，他也只抿着唇，不过一年，他的面貌上仿佛添了些风霜，有些疲惫了的模样。

“陛下在想什么？”我走过去挥了挥手。

肖小四这才回过神来，屏退身边的宫人后，才开口：“在想小时候的一些事。”

说起肖小四的幼年，我曾听萧芷柔说过，他过得不好，怪不得刚刚会是那种表情。

“我小时候身子不好，母后也只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宫妃，又不喜欢我，父皇也对我没印象，可以说是个小透明了，”

肖小四用“我”来自称，语气里也多了几分真挚，

“那时候的冬天我总是穿不暖吃不饱，手脚都生了冻疮，只有柔柔和苏苏，一个给我去御膳房偷吃的，一个给我冒雪送冻疮药。”

说起荣绾苏时，肖小四的眸光里总是一片温柔，哪怕如今荣绾苏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姑娘，哪怕荣绾苏已经死了。

“就是在这儿的，五弟顽皮一个劲儿地拿雪球砸我，我却因为手上生满了冻疮不能还击，是苏苏跑过来站在我身前，挡住了五弟的攻击，还帮我还击，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当皇帝，我一定要娶她。”

每一个人心底都有一片柔软，肖小四也不例外。

“西伯侯也曾抱过我，将我举过头顶，也曾为了我远赴边关数十年，那样苦寒的日子他们都忍了，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呢？”肖小四说的激动，整个人都咳起来。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若说“人是会变的”，这几个字只怕会比沁了毒的刀子还伤人。

肖小四的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埋在黑色貂毛大氅里，看起来又小又可怜。

“日后我护着你，可好？”我轻声发问，“他们不在了，便换做我护着你，还有萧芷柔，商浊雨，赵迎，我们都会守着你，守着你的江山的。”

“当真吗？”

“当真。”

雪又下了起来，苍苍茫茫的朦胧了整个世界，这场雪真是好大，好美。

“臣妾拜见陛下。”

韩倾颜从远处走来，一身皇贵妃的华贵服饰衬得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富贵花，额心一点花钿的红，更是给她添了一许雍容。

“起来吧。”

因着昨夜的事，肖小四对着韩倾颜是没有好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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