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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觉醒与超越（第1页）

自序）

天之道，利而不害；商之道，信而不奸；人之道，为而不争。小说叙述了一个茶商家族从门庭若市到一夜萧条，通过励精图治达到鼎盛辉煌，在世纪变局中再惨遭败落的沉浮过往。写的虽是百年茶商的“茶道”“商道”故事，说的却是百姓生活的“人性”和“人道”话题。

小说以世纪交替风雨飘摇中的紫阳山城为背景，以茶商世家天汉茶庄郑氏家族百年兴衰荣辱的沧桑沉浮为主线，以茶商同行相互挤对竞争为辅线，以两个世代恩怨相斗家族的矛盾纠葛为暗线，在富裕与贫穷、兴旺与破落、诚实与狡黠、守旧与开明、真情与伪善的矛盾碰撞中，演绎了人物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小说通过茶商群体的构建，展示了紫阳茶人、茶事内外交困下的沧桑岁月，世纪交替时社会的兴衰沉浮。百余人物相互争斗，关系错综复杂，呈现了阴谋与反阴谋、复仇与反复仇相互交织、玄妙无穷的百年画卷，在时空转换中，展开了清末和民国两个不同时期陕南紫阳茶人的生存状态、历史走向和人性本真，多维度地再现了人性或纯粹或扭曲或畸变的生活情状。通过描写旧中国的日趋衰微、穷途末路，揭示紫阳茶人特殊年代勤劳奔波、务实抗争、行商万里、兼济天下的生存状态，以及对茶文化与生命本真的解读；展示紫阳茶人、商贾在负重前行的同时，依然乐观向上、悠然自得、平静闲适的生活理念；揭示汉水流域自然生态文化、汉水商帮文化、民风民俗文化和紫阳贡茶文化的地域特质和内涵。在表现中国家族原始生存状态的同时，也对中国乡村民族工商业——紫阳茶商贸易发展轨迹进行了盘点梳理、思考审视，探索分析地域文化对社会进步、商贸发展的影响力，进一步梳理展现汉江文化特有的人文环境、风土人情和紫阳茶商史。

小说着重围绕茶商们的事业、情感、婚姻等元素，抽丝剥茧后，再重构叙述，揭示传统思想观念和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束缚、压制、摧残和扭曲，坚持在地域文化背景下来表现男女本真性情，在性情中呈现历史民俗风情，在民俗风情中展现男女人性。

人性的纯粹与阴暗始终伴随着故事走向不断延展、跌宕起伏，人物的彼此纠结、冲突，难以用好与坏、对与错、善与恶做出标注。冉秋蝶和田彪的艳遇幽会，虽然有第三者的利诱，但彼此又完全是自愿主动的。水生偷窥采青起于苦恋难以自拔，其实是他通过偷窥来释放内心的苦闷人性的本真。这样的复杂性，也同样体现在郑德昌的身上。水生为了实现自己日益膨胀的私欲，与赖四勾结，不择手段地窃取掠夺茶庄财富，暴露出其贪婪本质。面对水生的阴谋，郑德昌只好选择以恶制恶，将他诱骗到银库致其溺亡，从而显示出郑德昌人格的缺陷。此外，作品突破了以往同类作品对茶商脸谱化的叙述，既细心刻画出郑德昌作为一代茶商精明强干、励精图治的一面，也写到他极尽手腕，对下人、茶匠、茶农既仁慈宽容又冷情残忍的一面。小说以他怅然离世、仇家赖四被依法枪决而告终，预示着世纪变局中天汉茶庄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命运。常家承偷看春画，偷看表嫂杜水水，去翠花街偷窥，起因在于青春期对异性懵懂的认知。表嫂发现后，用自己的母性之美来救赎他，让他不要误入歧途。采青和小裁缝因借种生情，直至肆无忌惮地疯狂幽会，在人性的最本质需求被无情抹杀下，虽有违伦理，却看不出丝毫肮脏，这是人类原始生命力与自由性情的纯粹舒展。小说肯定了郑德昌与雪兰、冉秋蝶与田彪、采青与景卿、水生与凤羽、家承与水水、婉晴与海林等对自然性情、自由情爱、自主婚姻的向往与追求，来表现他们认识自我、张扬自我的鲜明觉醒意识和超越精神。

小说中还描写了贾学正对九月肆无忌惮的变态报复、花船嫖妓、包睡戏子、强占丫鬟等行为；水生因对采青产生臆想自戕，由肉体到精神的近乎变态的精神痴恋而生恨害死裁缝；赖四用烟毒麻醉控制乾文；苦茶为了图谋茶庄财产，勾引艾草；等等。这些人性的沉沦与堕落的悲剧，既让人唏嘘痛恨，也让人警醒。

小说中对欲望与性情的描写，是对人性深思辨析后愤世嫉俗情绪的另一种表达，也是试图用人性的纯粹眼光去探究灵与肉、爱与欲冲突下的苦闷迷茫。从自然属性去辨析解剖人的本性所受到的社会礼教和世俗道义的绑架，通过性情行为来阐释肯定爱恋生死的主旨。伴随着自我解剖、自我思考的认知提炼，用直率和坦诚的文字来诠释人的天性本能之美、纯粹之美。

家承与水水的不伦畸恋，有本真的狂野，有缠绵的情话，有肉体的愉悦，充满着真善美，但因不容于世俗和人伦常俗，只能以悲剧告终。

这些性情故事，都以地方民俗文化和山野风情为依托来叙述和展开，放在人性的净与脏、得与失、保守与开明、崇高与堕落等生活现实中来思考铺展。如果脱离了这种地域文化母体，小说就没有了灵魂，故事就没有了血肉。

虽然本书所讲述的是过去的故事，但诠释的人性主旨是不会落伍的。

书中除了对人性的理性揭示，也有对地域民俗文化和地域风情魅力的再现分享。

人生苦短，茶商们在茶庄演绎的性情故事，映射着形形色色的性情男女对人性真性情的新认识、新感悟。如果你正为人生格局和生活格调而迷茫，不妨读一读《天汉茶商》。

聊以为序。

2022年8月13日

山城水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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