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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角是一堆残破的课桌椅,堆成金字塔状。塔尖是一把只剩下三条腿的单人座椅,三条腿恰好处在一个平面上,使它看上去牢靠、平稳,似乎是一把好椅子。它也因此傲视着身下的同类。
这是一间废弃的教室,也许一个月前还有四十几名学生在这里上课。而现在,它是我一个人的宿舍。它太大了,以至于我的床和行李放进去后,像是一张大网网住了一尾细小的鱼,众多的网眼空着。
当我铺好了床(折叠钢丝床,放一个小孩上去,他会立刻将它变成玩具),准备将窗帘挂起来时,才发现身前身后布满了窗子,它们共有六个之多,而我的行李中只有一幅窗帘。每扇窗子都黑着(因为天黑了),它们都需要一幅窗帘。在这样的房间里(窗子离地面只有八十厘米高),如果不挂上窗帘,灯光将使我成为玻璃鱼缸中的金鱼。我的尾、鳍以及鳞片都将清晰地倒映在窗外路上行人的视网膜上。我犹豫着,犹如手里拿着一个面包在六个饥饿的孩子面前的犹豫。但六个黑窗子似乎比六个孩子更难对付。一个面包可以分成六份,而一幅窗帘如果裁成六块,那每扇窗子得到的就不是窗帘而是窗花。
我的犹豫持续的时间很短,也就是六秒。六秒钟后,我已动手将那唯一的窗帘挂到离我的床最近的那扇窗子上。床的位置在西面没有窗子的墙同有着三个窗子的南墙的交会处。最后,我又将床向这个挂了窗帘的窗子拉了拉,以便将如轻烟一样稀薄的居室气氛聚拢到一处。
这个被辟作我的宿舍的废弃教室位于一所小学校里,而这所小学校位于Z市远郊的一个小镇。小镇同乡村的显著不同是有一条不足一公里的街道。这条唯一覆盖了沥青的街路将火车站、派出所、邮电局、小学校以及几家商店穿成一串,而小镇的四周是一望无边的水稻田。田里碧绿的秧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镇则像大面积的田野上的污渍或是一片生了病变得枯黄的秧苗。
我曾无数次来到小镇同水稻田的接壤地带。一条公路横卧在碧绿的水田里,像一条有着黑色脊背的大鱼。逢上雨天,“鱼背”上坐满了青蛙的幼崽。它们有拇指大小。
一辆汽车驶过,就有无数青蛙尸体。它们的肉体与巨大的橡胶轮胎相撞时,如气泡一样碎灭,并发出噼噼啪啪清脆的响声。几乎形成了由青蛙迸裂的尸体形成的车辙。这巨大的伤亡并未减少公路上青蛙的数量,它们不断地从路基两侧的水里跃上路面,前赴后继地献上自己刚刚开始的生命。
碧绿的秧苗下,埋伏着多少这样的生命,似乎是无法估算的,但这个庞大的军团包围一个只有一条小街的镇子,似乎绝不困难。
我的单调、寂寞的教书生活似与这些青蛙有关。它们是接受了谁的指令,从春天开始就在小镇四周的田野里埋伏了下来,并且疯狂地阻挡每一辆驶离小镇的汽车?
它们的任务是围困我。
这里的夜晚不是从太阳隐没大地的那一刻开始,而是从青蛙冲着淡黄色月亮鸣叫开始的。
我在蛙鸣中看一会书,又在它们参差不齐的合唱中望一会水渍斑驳的天棚,然后闭上眼睛。这样的夜晚,我听不到风声、雨声,甚至听不到火车的声音。蛙鸣似一张经纬细密的网,将一切其他的声音覆盖下去,包裹起来。
那个同蛙鸣迥异的响声是在夜半响起的。它成功地突破蛙鸣的重重封锁抵达我的耳膜:嗒嗒……嗒嗒……这是个极其特殊的声音,类似于两个质地坚硬的物体的磕碰声。在如棉花一样柔软而又韧性十足且饱含水分的蛙鸣中,这个声音犹如一枚钢针,它锋利的尖端,毫不费力地刺破了蛙鸣的包裹并且吃力地抵达我的皮肉:嗒嗒……嗒嗒……嗒嗒嗒……声音以这样的节律重复响起。我努力拨开蛙鸣这遍地疯长的杂草以便看清这个声响是什么。然而当我仔细看时,这个由奇怪的乐器演奏的曲子已接近了尾声。然后,我听到了风拍打树叶,叶子在风中如风铃摇动、旋转的声音,这是平常的夜晚听不到的。我的耳朵已接近了猫的眼睛?
听到那个声音的第二个晚上,我仍在9时左右就睡着了。它并未给我带来恐惧。那扇有缝隙的木门和被风雨腐蚀的木窗共同筑就了我的安全屏障。这一次,我仍没能同它的序曲部分遭遇,而是在它的中段突然清醒过来。它的前半部分完成了将我从睡眠中唤醒的使命后就同我的睡眠一同消失了。这样,我与曲子的下半部分相遇。我躺在那张一动就像有人抬着的担架似的床上没动,我怕弄出声响惊走那个演奏者。它是一只盘旋了半天终于落下的蝴蝶。
我仅仅眨动了一下眼睛。“嗒……嗒……嗒……”声音是单音节的,无力,就要失去耐心了。显然这不是风声,风是哨音;也不是雨,雨爬过窗子时,像点响了一挂鞭炮。
鞭炮响起来后,无人能把握它的节奏。它是人的手指曲起的骨节同我身边的窗子玻璃相叩击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直译过来就是:来啦,来啦或来吧,来吧。显然,这是一支演奏给我一个人听的乐曲,冗长、较少变化。它的最精彩部分出现在要结束的时候:“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在这种节奏里,我想起了童年在操场上,体育老师嘴里吹出的哨音。体育老师高大的身躯和尖锐的哨音似干扰了从我们头顶飞过的一行大雁的阵形。老师的口哨和我们的步伐似两个互相追逐的动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永远也追不上。我们的脚步参差不齐。
玻璃上静寂下来后,蛙鸣骤然响起,如打开了一扇关满了声音的房门:风声、水声、虫声,如冲出笼子的小动物,它们迅速跑了出来,顷刻就充满了全世界。
我竟然不知害怕,固执地认为那一串嗒嗒嗒手指叩击玻璃的声音是发给我的电报,我对这绵绵的嗒嗒声是否做出反应以及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是窗外的人所不能左右的。那个夜半敲我窗子的人是个乞丐而不是一个强盗。强盗的声音是响亮的哗啦啦、轰隆隆而不是小心翼翼的嗒嗒嗒。显然我二十二岁时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是几根苍白的手指和一个忧郁的心情在我的玻璃上对我说话。他固执地一次次重复着那些简单的音节,靠有限的节奏变化来强调它的含义。那是他的语言,独特而明了。只是我不会用手指说话,和他使用的不是同一种语言,我无法回答他。
我常常是在那种有节律的声音里醒来,在他絮絮的诉说里翻了一个身就又睡着了。它和我窗外不远处水稻田起伏的蛙声、一阵清风掠过杨树梢树叶一齐的拍打声一样,都是我耳边的自然之声。它们一齐轻轻地响着,带给我的是更加深邃的空寂和更加深沉的睡眠。我从未听见窗外离去的脚步声,就像从未知觉它的到来。我总是马上又睡着了,不知那声音在什么时候疲倦了,也许是在月亮隐到云朵里,风也停了下来。
一个寒冷的、下了一夜大雪的早晨(春天早已过去),我裹着大衣,用力推开被雪封住的门。门口形成了一个平展的扇面状。长及脚踝的毛呢大衣使我走向操场的步履变得蹒跚。我在走出近十米远时回了一下头。我是想看一看雪地上自己的足迹。整个空旷的操场像个巨大的方形容器,装满了晶莹的雪,上边还没有一行脚印。教师和学生还没有到来,他们此刻正行进在路上。偌大的一片雪地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应该看一看自己的脚印。我的目光在我的脚印上跳跃,这时我发现了两个怪异的脚印,它在我的窗下,挂了窗帘的窗下,脚印很大很模糊,几乎被雪填满了。而且只有这两个脚印,它的来和去似乎都没有留下痕迹,它像是从天而降。
那个敲窗子的人,在下着大雪的夜晚仍光顾了我的窗子。也许他还伸出冻得苍白的手试图叫醒我。显然他弄出的声响没能驱走我的睡眠。夜里我睡得很好,什么声音也没听到,甚至不知道下了这么大的雪。
我折回来,雪地上原本清晰的印记立刻杂乱起来。
我站到了我的窗下那两个灌满了浮雪的脚印之上。我抬起头,正与那个挂了窗帘的窗子面对,我已有了一丝紧张,回头看身后,仍然是空旷的雪地,没有一个人。
嘭——嘭——嘭——,这是我敲击我面前的玻璃发出的声音。这个由我的手指同挂满厚厚冰花的玻璃相叩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很钝,类似铡刀切大捆青草的声音。
我无法抑制将手放到木窗格子上,只稍一用力,窗子就哗啦啦地开了。一块玻璃落到了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且完好无损。夹着雪粒的北风如洪水一样从这个缺口灌了进去。单薄的窗帘,如惊鸟一样飞舞了起来,扇动着它有着粉色花朵图案的巨大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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