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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挡车（第2页）

张怀民不理解为何大幕拉开是啪的一下，在这上面分神纠结了一下，“你说，项少龙穿越到秦末，这不违反祖父悖论吗，以后都改变了，他自己都必定不存在，怎么穿越？”

“小说，不就是看个乐子，你还认真了。”

“我是想，我为什么看到了正常状态的《血狮》，这是它在向我发出求救信号吗？就好像它有了生命，具有活下来的愿望，它想活下来。”

“你疯了吗？”王益均轻轻地责备道。

“老刘不是个游戏玩家，这个工作对他来说只是份工作，有人按时给他发工资，他就满足了，他对游戏没有感情，指望不上他。”张怀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脸上有一种抽离的淡然，但实际上正相反，“你们权限挺乱的，要不你给主程序里写进一段什么代码，让游戏一启动就死机？”

“你真的是疯了。”王益均狠狠地说道，换了个姿势，靠在阳台栏杆上，面对着房间的门，这样如果有人推门出来他能一眼看见。

“没有疯，这是从技术性上来说最低的代价，只是让我们难受几天，接下来就好了。这就好像，凤凰涅槃，向死而生。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这痛苦，就是革命。”张怀民脸上表情平静，心中更无疑虑。

王益均没说话，他继续靠在栏杆上待了一会儿，待手中烟抽完将烟头背对夜空一抛，划出个光弧，不理张怀民，拉门回到屋内去。

张怀民不知这代表着什么，但知道自己能做的就这些了，他虽然发疯了，还不至于冲到程序部办公室去砸了主程的电脑硬盘。梦境只是梦境，再逼真也并非是未来那个产生了生命的游戏向自己发出求救，这荒唐得不如说整个世界都是一个程序。

他慢吞吞地吸完烟，回到房间内自己的位置上。

彭欢在她桌下柜子里拿出一页纸，毕恭毕敬地放在张怀民桌上，“张哥，这几天太忙，我一直都忘记了，这是要请你帮我写的实习鉴定，我这周回学校要缴上去。”

张怀民看了看那页纸，除了彭欢毕业学校的标头和正页内顶部一两行字之外几乎是一张白纸，他想到大片的空白是需要自己填写的，顿时有些毛躁，“这得要多少字才行啊？”

“半页多吧，一般都是这样，不然学校觉得我表现不好，哪怕鉴定本身表扬我也不行，这是个态度问题。”

张怀民哑然失笑，“敢情你们学校要用我的态度问题来评价你。”说完他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这逻辑也没什么大错。

“我的字可丑了，这张纸连行线都没有，写歪了粘在你档案上恐怕不好看。”他其实一点儿要推辞的意思也没有，但说出来却像是在推辞，忙补充道，“什么时候要？”

“明后天吧，麻烦张哥了！”彭欢恭敬地说道。

张怀民嗯一声，心中一动，他椅子转了半圈，让彭欢坐回她自己椅子，两人面对面，张怀民给她交待工作或者讨论话题，这是通常的姿态。

“你工作定好了吗？”他问道。

“家里是给安排好了，可我不想回广西去，就想留在北京，那只能自己找了。我专业还可以，但学校不行，真不容易找。”彭欢眉眼有些发愁，勉强笑着答道。

“打算进哪个行业呢？”

“我挺喜欢游戏的，要是游戏行业能多几家公司能选择就好了。”说到这儿，彭欢啊的一声，自觉失言地掩住了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司要是愿意签我我是很愿意的，反正档案不论到哪儿都是托管，也不在意了。我不怕加班，能吃苦。”

张怀民怜惜地看着彭欢若有所思的神情，轻轻摇头，沉思一下，“我给你个建议，但凡有别的行业能进去，别做游戏。”

彭欢尴尬地抬头看了看张怀民又埋下头去，“张哥……是觉得我能力达不到做游戏的要求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怀民挺烦自己这种有话不好好说的习惯，凡事唯求周延圆滑，不愿意一句中鹄，可多说几句就迷了本意，《血狮》刻下奄奄一息的状况自己哪怕不是第一第二责任人，至少也是第三，他正走神想这个问题，眼睛余光瞥见有人怒气冲冲地走向自己来，抬头一看，正是谢伟瀚。

谢伟瀚在张怀民面前两步停下，手插在裤兜里，对他怒目而视，“彭欢，明天签约会你来负责演示游戏。现在你就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好好化妆，穿得……穿得明快一点。立刻就走，中午记得一点之前到公司来汇合。”

发布会现场演示游戏，这原本安排给张怀民的，彭欢惊讶地望着谢伟瀚，茫茫地哦了一声，赶忙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提包便匆匆离去，留下谢伟瀚和张怀民两人，一人站着，一人仍是维持原样地坐着。

两人僵持了一下，“老张，你也走吧，接下来，我放你一个星期假，你不用到公司，明天也不要去发布会现场。”谢伟瀚神态语气皆平淡，甚至稍微压低声音，停了一下，“你知道是为什么，放假期间好好反省一下，别再想着捣乱，不然，你知道，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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